苏禹是个合格的代理人,与每一个人或握手或拥抱道别。
“回去好好休息,辛苦了。”
“屁股疼不疼,疼的话记得看医生。”
“唔哩颂颂第一次,多担待。”
那颂在后面踢他光着的脚丫子,苏禹完全忽略他,跟最漂亮的安安拥抱颊吻。
“受苦了小可爱,他是不是弄疼你了。”
安安给了那颂跟一个幽怨的眼神。
送走所有人,两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全都吁出一口气。
苏禹累的顺着墙溜到地上。“颂你太牛了,下次不许约这么多了。”
那颂也顺着墙上蹲下,岔开的腿露出一片风景,他立刻合拢膝盖塞紧睡袍,又朝门口那边瞄了一眼才道: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昨晚柯桦也在。”
他总有一种感觉,昨晚在他身边的是熟人。如果是陌生人,不论是谁这会儿都不会囫囵个站在他面前嘚瑟。
苏禹震惊到表情龟裂,欲言又止地说:“你是说……他,和你们十几个,一起……”
他拍了两下巴掌。
啪啪声激得那颂眼皮发烫,他抓抓发热的耳朵,踢了一脚苏禹的屁股。然后飞快地点点头。
苏禹揉揉眼睛,天瞎了他颂哥是害羞了吗?屁股蹭着地毯往前挪,挪出攻击范围苏禹才敢大放厥词:“你不如说昨晚把你送回来,跟你那啥一宿的是那小子。”
他也不太相信那颂会跟陌生人过一宿,还是十几个陌生人,但是再强的武力值也挺不过十几杯crazynight,那种酒喝下去主打一个毁天灭地、六亲不认、人狗不分。
那颂想起床另一边的痕迹,那里一定趟过一个人。“为什么不能。”
他语气笃定地说道。
苏禹不知道说什么,见兄弟迷之自信,只能应景地“哇喔~”
了一声。
“还是那个问题,我为什么会在这里?我怎么来的?”
那颂自言自语地呢喃。“那几个人,谁有资格开恒洋酒店顶层总统套房?”
答案自然是没有。
恒洋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只有两间,一间不对外,曾经是李恒洋的落脚地。另一间也极少有人住。
苏禹望着痴迷灵魂三问的兄弟,也不禁细想起来。大概是人少了,氧气充足了,大脑灵活了,细想之下,眼睛一点点睁大一点点变亮。
他一骨碌爬起来,开始在总统套房里来回察看。越看越确定了那颂的猜测,他回头给那颂出馊主意:“要不,咱验证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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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寓穿衣镜前。柯桦脱掉t恤,扭头看向镜子里。肩胛骨有擦伤,肩头和侧颈有牙印,后腰有一块青,这些都是穿上衣服可以遮住的痕迹。
他转身面对镜子,抬眼便是喉结上的齿痕。视线下移是胸口的伤。
拉开镜柜抽屉,一堆药盒最边缘挤着一盒创可贴。创可贴是最小的那种,而且是卡通样子。窄窄一条的正中间跑着一块又黄又方的海绵宝宝,海绵宝宝拿着泡泡机吹得满世界都是泡泡。
“幼稚。”
贴上创可贴,手指摸过海绵宝宝的黄黄的脸蛋,眼前浮现一张红通通的脸,明明是张着嘴索吻的样子,转过脸就变成了咬人的狗。“狗里狗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