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区别?”
路鸣野缩起脖子象征性地往后躲,“反正都是让他过来住,我说的,你说的,又有什么区别?”
“怎么没区别?你说是我说的,那意思就是说你根本没考虑过让他住进来,你跟他提这件事,完全就是被我给逼的,他过不过来住,你完全不在乎,甚至有可能你根本就不愿意让他过来和我们一起住,毕竟你最开始问了他有没有地方住。”
外婆接过盘子,将旁边的蔬菜递给他,接着好声好气地解释:“而如果你说是你说的,那就是说你愿意让他和你一起住,你不希望他在外面休息得不好,我这样说,你明白了吗?”
路鸣野点点头。
心里只觉得,矫情,真矫情。
他可不觉得程玉书会是这样矫情的人。
因此他反驳她:“外婆,事情没你想的这么复杂,程玉书他是个成年人,是个比我还大一岁的成年男人,他不会这么矫情,想这么多的。”
“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,脑袋里除了训练就是比赛啊?没半点人情味。”
外婆万分嫌弃地给了他一个白眼,“玉书那孩子从小就心思细,从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,所以如果你有什么话没明确地跟他说,那他肯定是不会轻易答应你的。”
路鸣野是真觉得他外婆想多了。
朋友之间,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啊?
又不是在探讨比赛战术。
“我说的,你听到了没?”
“听到了听到了”
路鸣野关火,把菜移到客厅,故意对她说:“那我现在就过去找他好不好?和他说明白。”
外婆皱着眉眯了眯眼,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,“你刚回来又要出去?你是没他电话吗?”
“我还真没……”
路鸣野掏出手机想要证明,却在打开手机后神色一顿,赶忙回了卧室,捡起放在床尾的羽绒服,从口袋里拿出了前几天他在程玉书本子上撕下来的小纸条。
回来都快一周多了,他居然才想起来要储存程玉书的号码。
“鸣野,我问你个事,你好好回答我”
外婆跟在他身后,神色凝重:“鸣野,你要不要过两天去医院看一下医生?”
路鸣野以为她还在担心他的腿,索性单脚站立轻轻往上蹦了蹦,忍着痛回她:“外婆,我的腿真没事。”
外婆摇头,用手指了指脑袋,“不是,我说的是你的这儿……”
然后又指着心脏,“还有这儿。”
“嗯?”
一瞬间,路鸣野满脸错愕,哭笑不得。
他倒是真没想到他外婆居然会觉得他脑袋出了问题,觉得他心理出了问题。
他想,他也没在家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啊,怎么就让他外婆产生误会了呢?
看他不说话,外婆是真的担心:“鸣野,你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,记忆力也不太行了,做什么事也都迟半拍,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比赛的事啊?你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心理压力,你的人生还很长,想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