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睁开眼睛了吗?”
“不行,不行,你再等一会儿。”
周境止推着面前的人走着:“马上就到了,别着急。”
又走了一段路,周境止这才扯下关裘眼睛上的布:“可以了。”
热闹的街市映入眼帘,两道的商铺热情地叫卖着。
“怎么样?”
周境止兴奋道。
关裘轻笑了一声:“很漂亮,但我们昨天就已经搬到这里,这条街昨日已经走过了,你忘记了吗?”
“昨日与今天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什么?”
周境止神秘兮兮地将怀中一叠纸拿了出来:“看看这是什么。”
关裘接过那一摞纸,细细看了起来,接着皱起了眉:“你把这条街上的商铺全都买下来了?你哪来这么多钱?”
周境止支支吾吾道:“我早就想过离开皇宫,所以提前在昨日我们搬进的宅子里藏了一地窖的金银细软,但那都是我之前还是王爷的时候各种赏赐得来的,我可没动过国库。”
“怪不得你非要来南宁,原来早就计划好了是吧,”
关裘眯着眼睛看他:“还说什么要跟我同甘共苦自食其力,你都是这整条街的掌柜了,还用自食其力吗?这和你在皇宫有什么两样,你是不是还要招一屋子男宠啊。”
“你怎么总跟男宠过不去,而且,我不靠这些光靠我的聪明才智我也能发家,迟早的事。”
周境止仰着脸认真道。
关裘轻笑出声:“好啊,那你从现在开始不用地窖里的钱,让我看看你的聪明才智。”
“不用就不用,你等着看吧,不靠这些,我一样养得起你。”
“拭目以待。”
夜深了,周境止一个人气鼓鼓地提着被子搬出了主卧。
关裘则是一脸宠溺的看着他,温声提醒:“夜里凉,还是留下吧。”
周境止头也不回地出去了,将被子铺在了书房。
“阿嚏——”
夜里确实冷,有点后悔了,周境止裹着被子鼻涕都要冻出来了。
其实关裘还是对那些男宠很介怀吧,所以白日里才会那么说,他是不是应该跟他再好好地解释一下,当初只是说过没有碰他们,但也并未过多解释,所以关裘才会不安,觉得他有钱就会朝三暮四。
还有一件事,他从未跟关裘说过自己知道,只是每每想起还是会后怕,薛甲在御南阁搜查的时候,发现了地底下埋着很多的地雷,关裘那时候正巧给他递了信,让他速速离开峰湘,这两件事一联系在一起,答案呼之欲出。
梁鸿轩那么看重御南阁是不会这么做的,而有能力做这件事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关裘,关裘早就知道周复始会来,或许,关裘在等待一个时机,一个能够让御南阁和周复始都灰飞烟灭的时机,而若引燃炸药的是关裘,那关裘绝无一丝生还的可能,以此为自己扫除所有的障碍。
或许,这才是关裘最初的计划,也是当初一直不来见自己最重要的原因——他认为自己会死。
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,枕头也被他的泪水打湿了。
他不敢想,不敢想再一次失去他。
书房的门被推开了,月光透了进来,关裘踏着月色朝他走了过来。
周境止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,哑声道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关裘宠溺地摸上他的脸:“明明是你把我抛下了,自己却在这里委屈地哭上了,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。”
说着,便将面前的人搂入怀中吻了上去。
周境止却将面前的人推开,一双桃花眼盈满泪水: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你怎么来了。”
关裘无奈地笑了:“你不来找我,那只能我来找你了。”
周境止搂住面前的人,深深吻了上去。
周境止知道,无论多少次,关裘都会毫不犹豫地走向自己,用尽一切,毫无保留。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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