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鸿轩面上一怔,但很快就反应过来,掀起衣摆跪了下去:“臣御下无方,竟让御南阁混进了刺客,请陛下责罚。”
“粱阁主病体未愈,快起来吧,皇宫戒备森严,尚且不能阻挡行刺之人,又何况御南阁。”
“臣身体抱恙,未能迎接陛下已是重罪,如今竟又出了这等事,实在该罚。”
周境止勾着唇伸手将人扶了起来:“粱阁主日夜为了那批骑射兵操劳,有些疏漏在所难免,只是,御南阁邀朕前来观赏演练,不知何时才能一睹为快?”
梁鸿轩咳了咳,裹紧了披风:“陛下,那批骑射兵多由臣亲手操练,只是臣无能,竟在此时患了热毒之症,还请陛下允臣七日,七日后,必将为陛下展现一支能与南域抗衡的精兵。”
“如此,粱阁主好好修养,朕便静候佳音了。”
周境止刚一回到卧房,薛甲便紧随而来。
“陛下,梁鸿轩一再推脱,只怕有诈,陛下还是早些回皇城为好。”
周境止向后靠着,纤细的手腕撑在桌上,指尖轻轻敲击,发出有节奏的响声,将一纸书信顺着桌沿递了过去。
薛甲狐疑地接过信纸,随着目光下移,眉头逐渐紧锁。
在阅读完信纸上的内容后,薛甲立刻跪了下来:“请陛下下旨,末将即刻”
“不急。”
周境止神色慵懒地将那封信取了回来,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炙烤。
淡黄的纸张很快就被火焰舔舐。
“现在最重要的,是知道那批兵的下落。”
薛甲凝视着那燃烧的火焰,忽然眼神一凛:“方才被追赶之时,卑职躲进了一处无人居住的阁楼,听那寻兵的首领说此处是什么禁地,并未进来搜查。”
“那阁楼里没有居住过的痕迹,十分干净整洁,底部却有些怪异的声响,像是人的呜咽声,卑职正要细察,忽然门外传来走动的脚步声,便从窗口离去了。”
周境止唇角一勾:“倒也不是没有半分收获。”
次日夜里。
薛甲带着周境止在上次经过的阁楼高墙外徘徊。
二人蹲守了许久,却不见有半个守卫进出。
“此处无人看守,想来并非什么重要之处,许是卑职弄错了?”
周境止唇角轻扬:“梁鸿轩善攻心,没人守卫的地方反而不易引人注意,愈危险,便愈是安全。”
二人借着夜色的掩护从窗外翻了进去。
这处楼阁内的布置十分简约,但一尘不染,瞧着像是日日有人打扫。
周境止环顾四周,被墙上一幅仕女图吸引了目光。
那画上的女子眉眼含笑,腰身轻盈,即便隔着画卷,也能看出那摄人心魄的艳丽,样貌身段均是上乘。
细看之下,那女子的眉眼竟像极了关裘。
周境止不由朝着那画卷走了过去,在心中描摹所想之人。
“这不是关老将军为徐氏作的画像吗?徐夫人年轻时确有倾城之姿,只是,这画怎会在此处?”
薛甲望着那画像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