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姥瞄了瞄那明月,清了一下嗓子,“明月啊,别怪你妈啊。她有时候就不正常,下回蒸包子听我的,不用非得给谁包几个的,就一锅出,大家一起吃。”
那明月点着头,并没有应声。
我拿着包子走出屋门直奔狗窝,站在金刚的窝前连唤了它几声,“金刚,你出来啊,我拿着包子给你吃了。”
金刚静悄悄的趴在窝里,对我的大肉包子无动于衷。
我皱了皱眉,它平常基本闻到点味儿就会摇尾巴出来了,今儿怎么了,“肉的,你吃啊!”
说着。我抬手就要扔,后脖子忽然一阵刺痛,牙一咧,我当即缩了缩肩膀,“金刚,我后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,好疼啊。”
“呜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有细微的哭声从后院若有若无的传出,我循声看去,这兔子还哭呢!
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脖子,我顺着声音往后院走,走到秋千那里的时候看见兔子窝在墙角,头埋在腿里,胳膊还抱着自己的膝盖,哭的倒是挺忘我的。
“兔子?”
“你走开……我讨厌你……你坏,你太坏了。”
我皱了皱眉。走到他身前站定,“我不坏啊,我哪里坏了?”
“你故意推我,给我推得那么高!”
兔子含泪抬头看我控诉,:“你害我摔了的!”
我真是被他说得莫名其妙。“是不是你说得让我推你的!”
“可我说,让你轻点了……”
“太轻了推不动的啊!”
我很认真的看着他,“只有高点才好玩的,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荡很高!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你看,我现在就去!”
我说着。看了一眼手里碍事的肉包子,“肉包子先给你,我去给你荡秋千看!”
兔子看着我的肉包子怔了怔,“真……真给我啊。”
我懒得废话,直接塞他怀里。奔着秋千我就去了,坐上去后轻松蹬腿,来回借力摇摆,一下便比一下荡的高,“你看!高吧!你得会玩儿!这个会玩儿才能荡的告!!”
兔子拿着肉包子傻兮兮的站在旁边看着。“这个……肉包子我能吃不。“
我一想金刚也不吃就点点头,“你吃吧,你看我荡的高不,我都不用推!!”
兔子咬了一口包子,看着我当时就笑了,“那你刚才不是故意的啊。”
“我不是!我就是想让你玩儿啊,这个荡的低没意思!”
兔子大鼻涕都就着包子吃嘴里了,看着我连连的点头,“你荡的高,你荡的真高!你都不害怕!葆四。其实你一点都不坏!你还给我拿包子吃,我以后再也不生你气了!”
我嘿嘿的笑着,秋千升起的时候感觉离夜空特别的近,月亮仿佛就近在咫尺,夜风徐徐的扫过脸颊,那感觉特别的舒服。
“葆四,我可喜欢你二舅了,我已经叫他爸爸了,以后只要你不欺负我,我就叫你姐好不好!”
我压根儿就没在意他说什么,嘴里胡乱的应着,“好啊,好啊。”
“四姐,咱们一起玩儿呗,以后你玩这个大的,我玩这个小的,等我敢荡高了咱们俩比赛!”
我伸出一只手有些迷离的在秋千上升时抓向夜空,嘴里仍旧敷衍的应着,“好啊,好啊。”
晚上玩的累了我回到太姥的屋子,兔子跟那明月则回到后院去住了,刚爬上炕,太姥就看着进来的姥姥挤眉弄眼的笑,“你说你也是,你弄道道咋不跟我说啊,我也能配合的啊。”
姥姥清了一下喉咙似乎不想让太姥说多,“你配合啥啊,我这还不是为了这姐弟俩以后能好好的相处。”
我趴到被窝里翻着那本泛黄的张娃子小人书,听着太姥继续张口,“那你说,要是四宝不按你说的来咋整。”
“四宝什么习性我还不清楚吗,再说小六,那孩子我更明白。”
太姥给我掖了掖被子,“还是你大哥路子高,我可听小六叫四宝姐了,以后这俩孩子就能好的跟一个人似得了吧。”
太姥叹气,“路咱能铺的都铺完了,谁知道孩子以后怎么走啊。”
☆、大傻子
家里好像一下子就热闹了,二舅回来后,吃饭都是一大桌子的人,那明月会呵斥兔子,姥姥会跟太姥斗嘴,一顿饭吃下来,二舅苦笑的说家里赶上天天有人唱戏了。
我觉得没所谓,怎么样的环境我都能适应,反正,只要不耽误我玩儿就行,我的个人行踪轨迹丝毫没有因为家庭成员的增多而发生变化,只不过我怕热不喜欢出去玩儿。白天就闷着,晚上就在后院喂小绿,荡秋千。
唯一有些纳闷的是姥姥不让我在前院喂小绿,非说村里人看见了犯忌讳。不过那明月倒是对我的举动十分欣慰,我也因为她的支持才能在后院开辟出一片自己的小天地。
兔子不是经常地跟我玩,他对我和小绿是朋友这事儿有些畏惧,所以我一喂小绿他就躲得远远的。白天他也闲不住,经常出门去找韩霖他们男孩子玩儿,基本上我们俩是各玩各的,还算是和谐。
天气渐渐凉爽的时候二舅在县城买回来了两个新书包。我跟兔子一人一个,我是粉的,他是蓝的,我们俩背着各自的书包在院子里撒欢,姥姥说我们要去上学了,我们俩也傻乐呵的高兴,要上学了,以后就有很多人一起玩儿了!
上学那天我拉着姥姥的手看到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小孩子很是兴奋,操场上有人大声的喊姥姥,转过脸,看到叫姥姥的人就是发面馒头的妈妈,刘莉。
“薛大姨,您家孩子在几班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