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眼时间,刚好晚上八点整,虽然躺床上一天,但没吃一口饭,到现在确实有些饿了。
我推开卧室门,看见曾洺正在房间客厅餐桌前工作。
远远看去,男人挺拔着腰杆,慵懒随性的头发梳成二八侧抓,心无旁骛飞快地敲着键盘。
我靠在他斜后方的大柱子上,静静观望着他。
“张特助,我最近会一直待在上海,总公司那边的事情处理差不多了,如果有见面会议,推掉就好。”
“嗯,一个月之内不会回去。”
“分公司没什么事情,我在这边陪一个重要的人。”
“不是客户,比客户重要千万倍。”
曾洺挂断电话后,把电脑合上,起身,回头就看见了柱子旁边的我。
“一个月之内还在上海?”
我走了过去。
他点点头,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暖意。
“什么时候醒的?是不是饿了?”
“刚醒,有点饿了”
我摸着肚子,任由他牵着我朝卧室走。
“那我们吃点东西吧,你想出去还是在酒店?”
“出去吃吧。”
曾洺把板板正正叠在一边的裙子拿了过来,浴袍解开,给我换了起来。
曾洺把板板正正叠在一边的裙子拿了过来,浴袍解开,给我换了起来。
“你对这件裙子,好像有种执念。”
曾洺扶着我背过身去,帮我拉后背处的拉链。
“怎么说?”
他语气里漾着温柔。
“我都没说要穿这件。”
拉链拉上后,他又替我整理脖颈下的碎发,轻抚着我的发丝。
“七年前在上海的一个夜晚”
,我背对着他,他俯身趴在我耳边说“一个女孩子穿着这件裙子穿过马路向我跑过来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那个画面后来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。”
他拉着我走到门口,我还是一言不发,回想着那个画面,那个与贯穿了我整个青春的少年重逢的那个画面。
“你朝我跑过来的时候让我觉得,那条路,有一生那样长。”
那晚我们去了韩国街。
上海的韩国街还是七年前那样热闹,满街的商贩,店铺林立,街道上人络绎不绝。
我们牵着手,像从前那样把所有的特色小吃都吃了一遍,曾洺一手拎着好几个袋子,另一只手牵着我。
我也是,一只手拎着好几个袋子,另一只手牵着他。
那晚,好像街道上所有的人和物都变成灰白色调不停向后退去,只有曾洺。
只有曾洺在我眼中,是有颜色的,此刻和我并肩而行。
我们在当初喝醉的那家酒馆附近找了家餐厅,没办法,那家韩式餐馆倒闭了。
落座后我看着他,屋内昏黄的灯光下看他眼底晕染着殷红,不知是不是被餐厅里的香料熏的。
我们对视着,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样子,我笑出声来。
他看着我,也没来由地笑着,眼睛弯弯的,唇红齿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