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就没有人再想做题了,飓风世界仿佛被隔得遥远,他们在客厅随意挑了两部电影看着,江岩盘腿坐在地毯上,肩膀靠着沙发边缘。
不知不觉乔阅安的视线就从萤幕上移开,垂向下方那精巧的侧颚线条,在敞开的领口处,颈窝深深陷着,藏着暧昧的阴影。
这个家庭有使用精油和香氛的习惯,他的同龄人穿着属于自己的t恤衫,那上面都细细漫着扁柏和马郁兰的味道。
江岩感到肩膀被抚摸时有一瞬间绷紧,他睁着眼睛,电影对白在继续,但是耳廓渐渐发烫起来,因为从白天同意邀请的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不可能什么都不发生。
乔阅安像是很轻地叹息一声,他慢慢从沙发上滑下来,去握那对瘦削的肩膀。江岩只能眼睁睁看他凑近,那对黑夜般的瞳仁裹着一层剔透糖壳,将微小的火焰藏在里面。
他们又接吻了,起初是温情脉脉的吮吻,好像缤纷的灵魂被轻轻拨拂。每次江岩都尝出来很眷注的一种情感,不可思议……
他真的想问到底是什么,但总被吻得无法提问,晕眩的感觉不曾停止,他就那样纵容自己漂向雾霭色的下游。
t恤衫下摆被往上卷,乔阅安揉过他的胸膛和腰线,那些漂亮的线条轮廓舒缓起伏,同龄人温热的手掌游覆着,带来过电一般的微微震颤。
最后那些动静都暂止了,江岩透过朦胧单薄的眼睑看清对面那个微笑。乔阅安又摩挲一下他光裸的腰腹,用很轻的嗓音对他说:“脱掉吧?”
北男中教学区没有更衣室,体育课前就在教室换运动服,连窗帘都不会拉起来。可是江岩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要求,听得耳尖泛起透明的薄红色,他垂着眸光,眼睫微微颤抖,两扇影子被映在脸颊上。
他沉默着脱掉那件属于乔阅安的t恤,只有短暂数秒钟的时间,乔阅安就感觉晕眩。江岩摸索那条落地裤的裤腰,褪至膝盖时被乔阅安抬了一下腿弯,他气息不稳,一截腰差点要往下塌。
室内灯光不应该这般通明,那一身的骨节蜿蜒起伏着,皮肤白皙洁净,乔阅安感觉仿佛在透过静谧看一只鸟类每一根羽毛,甚至是骨骼的全貌。
江岩始终低垂着眼神,另一端布料的摩擦声让他心跳如擂,乔阅安很快凑近过来,将他缓慢压到柔软的羊毛地毯上。大片光裸的肌肤紧紧相贴,乔阅安温热的皮肤散发着稀薄的柏木味道,仿佛吸收过雨水和淡啤酒色的阳光。
“……你要干嘛?”
江岩低声问道,乔阅安温柔地啜一下他的唇瓣,绵密的湿吻就从他耳根开始蔓延开。
他终于知道同龄人在做什么,颈侧格外单薄的皮肤被轻柔舔过,江岩不禁重重地颤抖一下。
很快他就难以克制地喘息和颤索起来,甚至想将双腿都蜷缩起来,备受折磨一般忍耐着丝丝缕缕的异样感。
乔阅安在他身上身留下湿漉漉的水痕,乳尖都闪烁着微微水光。江岩的脑子里全是空白,尾椎骨一片颤栗的热意,他平躺着,手指拢在乔阅安的黑发间,双眼一直在看天花板,虽然早就变得涣散了。
乔阅安根本就是疯掉了……
江岩都不知道自己这副青涩的身躯能被吻到简直想发情,对方的手游向他的耻骨,身体里有渴望的声音,他想到月球与潮汐。
几颗洇着鲜红汁水的李子果掉在地毯上,那些是搭配电影的吃食,他用手指虚虚拢过来一颗,又被乔阅安抚摸他性器的动作刺激得一跳,那颗果实颤颤巍巍,很快又滚落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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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因为靠得太紧而小腹黏腻一片,乔阅安退开一点,他的同龄人被情动蒸得全身潮红,有些脆弱的神情,像悬在夜幕的一颗星无声崩落。
江岩感觉自己被搂着翻了身,他们侧躺着面对彼此,呼吸滚烫交错。
对视都仿佛要缺氧了,江岩不知道该看哪里,溅在小腹上的精液仿佛有保久乳的细腻质地,被乔阅安轻揉着,缓缓涂过他覆在肋骨上面的薄皮肤,摩挲过他年轻的身体轮廓。
他知道乔阅安还硬着……于是只能曲起膝盖碰了碰同龄人的下腹,那里烫得他心口狂跳。
瘦伶伶的膝骨被单薄的皮肤包裹着,江岩轻轻磨了一会儿,膝盖很快潮红一片,苦橙叶、桧木与缠绵的性的味道混在一起,给他带来一阵失重般的眩晕感。
但是这种体验能让他确定是快乐的。就像十六岁在家中酒柜翻到一瓶雪树伏特加,他偷偷灌了几口,躺在房间里安静等着微醺溜走那样,他感到身体在燃烧。
青春期绝对也在蒙蔽乔阅安,他的眼睛里早就潜藏欲望,江岩感觉自己今夜不曾清醒过。
但是当乔阅安听清那句缥缈的话,表情简直像没有听懂。江岩侧头枕在羊绒地毯上,羞赧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耳根,他只好重复一遍:“要我用嘴帮你吗?但是我不熟练……你想清楚。”
“我不用想。”
乔阅安像打断他那般飞快回答,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,“……你如果熟练的话,我就因为嫉妒死掉了。”
江岩听得微微一哽,他不擅长面对偶尔突然这样讲话的乔阅安。他的手指也开始发抖,在跪下来面对那具苏醒多时的性器时,神情犹豫得像不知道怎么开一瓶宝矿力。
他的唇角是微翘的菱状,乔阅安当然知道那两张唇瓣有多柔软,含着微甘的清新味道,忍冬藤的香气、粼粼月色,仿佛爱情能从他的嘴唇里直接诞生。
江岩不知道怎么做,只能凭着本能将手指虚拢在上面,唇缝微开着,在那具滚烫的性器顶端落下温柔细碎的啜吻。
这种生涩的示好并不刺激,但那具性器绝对激动,前端分泌的透明黏液染亮了他的唇瓣,苦橙叶与茶树的香气微微弥漫着,混合了性的滚烫味道,江岩被蒸得头晕目眩,他藏好牙齿,将顶端温柔地含进去。
那一瞬间乔阅安简直一阵眼花,手背突出的青筋都跳动起来。他的同龄人口腔温暖柔滑如丝绸,正深深吞咽着,想让顶端去碰触那柔软的喉舌。
乔阅安被一种柔情到快崩溃的情绪折磨,心脏简直要撞痛肋骨,最后只敢收紧插在对方发间的手指,没有挺身往喉咙更深处插弄。
江岩慢慢学会缩紧口腔,但他很难吞咽唾液,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声。嘴角被涨得发酸时他就将器具吐出来,脸颊微微蹭着,或者顺着柱身温柔地舔舐,那样漂亮的面颊被蹭满剔透的的湿液。
这场青涩又黏稠的口交最后让乔阅安稀里糊涂射出来,一些精液射在江岩嘴里,更多在锁骨和胸口上,他跪得发晕,终于有些脱力地向前倒去。
他感到一对颤抖的双臂穿过腋下用力将他搂紧,他知道自己正陷落在一场青春期的梦境,他其实是力量、是急湍上的负离子,但他被精液沾满的肌肤也像雪花膏那般柔腻。
台风过境的余威渐渐散去,又是蒙蒙潮湿两日,等下一个周末来临的时候,晴天终于出现了。
这是岑顺在私立林岸女子高中就读的最后一年。林岸女中没有强制信仰基督教,女孩们不满的是其他的古怪制度,比如校内禁带外食、不能戴两颗以上耳坠,制服日禁止穿花颜色的小腿袜。
她们需要参加教会活动,会放圣诞假期,礼拜日偶尔到教堂读圣经。但她们才不管那么多呢,也会有女孩子神魂颠倒爱上女教官。
圣母诞辰刚好降临在这个特别的礼拜日,三年级的女孩们要到鹰目森林山脉举办祝福聚会,可以邀请家庭成员或者男朋友,在她们看来更像一场可爱的野餐会和吸取芬多精的森林浴。
乔阅安毫无疑问被抓来给妹妹提2l装的苹果西打饮料,乔女士烤了很多萝卜酥饼。两个孩子坐在汽车后座,乔阅安随意问着岑顺:“你怎么不叫江岩?”
“你给我小声一点!”
岑顺立刻吓一大跳,“明知故问!”
她心虚地瞄一眼驾驶座上的乔女士,低声说道:“虽然我有想过啦……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,干嘛不一起过来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