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鸢问,她看着表妹咀嚼中的唇,水珠在嫩唇的柔软细纹上抹开,像两片晨雾打湿的早春花瓣。
从未觉得自己煽情的女孩子在此刻想轻轻地贴上去,吻一吻花瓣的纹路,再对别人夸一夸她遇到的美好。
“有点酸,但好吃。“
表妹对她绽开一个毫不虚伪的笑,羽毛似的拂过她的心。
在家里,她们之间这般亲密饮水一样让姜鸢无比的自然,可现在她心里陡然跳了一下。
一定是陌生的环境搞得鬼,灯光都那么角度刁钻,将表妹映照得不似表妹。
“那边的两个,过来玩牌吗?“
葛兆晴拿了副扑克往沙走,朝表姐妹吆喝。
将餐盘放进篮子,她们与陈雨霖——别问问就是她们玩他也玩——加上沙那边的3个人坐开了打牌。
这个会其实没什么正形,大家爱玩什么玩什么,弄出一个欢送会主要是葛家父母的意思,洗牌的时候葛兆晴还被林巧儿调侃说等会儿点一千里之外,专门唱费玉清那句“我送你离开”
给她一个形式上的满足。
她躲进男友怀里,于是王轩逸被葛兆晴重拳出击。
小王长得好,踢足球踢得一身精瘦的肌肉,迷不死一千也迷死八百,再加上成绩优秀为人和蔼可亲,直接迷死一千二。
只不过浓眉大眼的,居然给女友喂牌。
连陈雨霖都骂他龌龊!
陈雨霖本想在姜鸢,见到姜鸢表妹之后加个姜鸢表妹,的面前赢几次耍个精明的眼镜君人设,没想到被林巧儿连赢3把,还精准地让葛兆晴输得最惨,大喊玩的是脱衣扑克赶紧脱衣。
妈的,那你倒是让姜鸢和姜鸢表妹输啊!母老虎脱衣服他不想看啊!
又不让他赢又不让她们俩脱是几个意思!?
气得他跑去厕所掏出他的心经默念,降火静心排解郁结。
“晴晴脱嘛脱嘛~你是今晚的主角诶!都要走了,不给一点难忘的福利嘛~!”
一局刚落,林巧儿将手里的牌打在葛兆晴的不怕冷的露脐装上,还窝在男友怀里就扭着身子要去剥旁边葛兆晴的衣服。
“别闹。”
葛兆晴低喝,将探进她衣摆的手抽了出来,放在屁股底下不留情地压住这不安分的手,低头捡牌。
“你也就你小男友在的时候能叫嚣几句,老虎的屁股他敢动吗?”
“不敢不敢不敢不敢。”
王轩逸憨笑,将林巧儿推出怀里扶直了坐,以表不再与女友同流合污的诚意。
被男友推出来,接着沉书歆就看见林巧儿干脆直接柔若无骨地倒在葛兆晴的身上,毛毛躁躁地蹭,心里嘀咕她真是好会撒娇耍赖的人,她永远也做不到这样。
“他不敢动我又不是不敢动,哈!晴晴你又不是不知道!”
林巧儿故作多情,说着舌头就要往女孩躲避的耳朵上舔,直女真的相当地放得开。
“咳。“ 林巧儿被一声清泠的轻咳喊停,她看了看目不斜视的姜鸢,又瞅了瞅她家博美表妹,叹了口气认命地趴在葛兆晴肩上,等她洗牌。
沉书歆握拳抵嘴扑哧一声,觉得表姐的这群同学明明只比自己大了一届,却都这么有个性,跟她班上的幼稚鬼们都不是一个层次的。难道实验班的人就是思想比较成熟,灵魂比较有趣吗?
想到这里,沉书歆今天头一次反应过来与姜鸢社交圈的差距。
自己在她们眼里,小了一届却跟个孩子一样吧,。
夜幕已至,姜鸢小口抿着杯里的温水,侧眼看精巧布置的院子。
精雕装饰的石灯笼正好沿着石板路一盏一盏亮起,由近至远,与耐寒的冬花一齐点缀绿植堆砌出的庭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