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赤火宗,羌烙。”
伏青骨拍开席玉讨嫌的手,拿面巾将毫无知觉的四脚蛇裹了,起身放到里屋的床榻上,将它化为人形,然后替他盖好了被子。
化为人形的白虺脸色苍白,眉头紧皱,眼角带着潮气,看起来又气又委屈。
伏青骨揉开他的眉头,抹去他眼角的泪痕,然后从乾坤袋里,掏出一颗最大的夜明珠,塞进被子窝在了他怀里。
白虺的脸皮立即舒展不少,嘴角也微微翘起。
“羌烙。”
席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,“白师兄怎么会惹上他?”
“不是白师兄,是我。”
伏青骨替白虺掖好被角,来到前屋,坐回桌前对席玉道:“赤火宗的人,来历不简单。”
席玉洗耳恭听,“你说。”
伏青骨将白虺现异常,自己出手试探之事,告诉了席玉。
“这羌烙对外宣称自己的修为,只有金丹中期,别人不清楚,但你应当知晓,区区金丹中期,根本伤不了我和白师兄。”
别说金丹中期,即便是元婴之体,对上伏青骨与白龙,也得好好掂量掂量。
席玉道:“他在隐藏自己真正的修为和身份。”
伏青骨盯着他的眼睛,“我想向你求证一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他确实是赤火宗的人么?”
席玉看清她眼底的怀疑与试探,却并未闪躲,“他确是赤火宗左使羌烙无疑。”
“除此之外呢?”
“他还是偷天洞的大当家,玄罗。”
伏青骨一愣,如果羌烙便是偷天洞的大当家,那么必然与幽人宫和紫霄雷府牵扯甚深,他们潜伏各派,兴风作浪,究竟是想干什么?
她细数入世后所结识的人,遭遇的事,总觉有一双无形的手,在背后操控。
武陵境、药王谷,直至如今的蓬莱,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,正大光明的仙门,可却被偷天洞这么个臭名昭着,人人鄙夷的门派给绑在了一起,拖入泥沼暗沟,变得晦暗难明。
伏青骨又想起素月跟她说过的话,如今的仙盟早已名存实亡,是什么让原本牢固的仙盟一点点被瓦解?让他们相互猜忌,甚至是相互倾轧?
她脑海中闪过无数场景,却始终抓不住那一闪而逝的灰影。
一张脸忽然浮现在她面前,带着冰冷而嗜血眼神,沉静而疯狂的杀意,让她如坠冰窖,浑身恶寒。
那是荒剑山上的灵晔。
是什么操控了她?
伏青骨头痛欲裂,嘴唇白。
“伏仙友?伏青骨,青骨?”
席玉见伏青骨神色不对,赶紧将灵力注入其灵台,抚平她躁动的元神。
半晌后,伏青骨恢复平静,神色安详不少。
席玉撤回灵力,问道:“你觉得如何?”
“好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