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押大啊?”
周围的玩家有些犹豫,他们也不确定上把是不是江离运气的成分,咬着牙跟着押了大。
荷官的右手稳稳放在骰盅上,他自然知道里面的点数就是大,不禁偏头看了一眼接连押中两把的江离,见对方面孔陌生眼中有些疑虑,想到可能是对方碰巧运气好垂下眸子打开盅盖,脸上的小丑面具露出一个微笑:“大,恭喜押大的玩家。”
“nice!”
“又押中了,这小子有点东西啊。”
“大佬就是大佬。”
“跟着大佬押准没错!”
跟着押中的玩家脸上的笑容收不收不住,热切看着江离就像看着他们的神。
许砚知察觉到周围的视线有些不满那么多人把目光放在江离身上,有种自已最爱的宝贝被别人觊觎的感觉,哪怕那些玩家并没有龌龊的想法,他微微侧过身子挡住一些视线并把江离往自已怀中带了一些。
男子看着面前赢回的筹码眼睛有些热,他是真没想到原本穷途末路的情况还能有转机,想到能有机会救回队友的腿激动之余又有些感动。
很快,第三局开始。
江离这次没看荷官,只是靠在许砚知怀中等荷官把骰盅放到桌上才有些倦怠地开口:“全押,大。”
男子照做,紧盯着荷官手下的骰盅,如果这把能赢,他就能获得足够的筹码去兑换心愿救队友的腿了。
“还押大啊?这都几把大了。”
“他不会就是碰运气的吧?”
“我相信大佬。”
“你们不信就押自已的呗,人家又没让你们跟着押大。”
几句争论过后买定离手,站在首位的荷官手指轻动,骰盅一开:小。
玩家哗然。
男子眼眶通红,他没有怪江离,只是心绪起伏过大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免有些失落难过。
许砚知瞥了一眼荷官漆黑的眼眸中杀意一闪而过。
江离打了个哈欠从许砚知怀抱中微微脱离,清亮的猫猫眼中冷光乍现,眼尾扫过站在原位笑眯眯收筹码的荷官缓缓露出一抹笑,周围的玩家竟是被这抹笑晃了眼张着嘴忘了原本想谩骂些什么。
下一秒江离白皙纤细的手抬起微张,灰白色雾气笼罩的五指收拢
“啊——”
站在桌前主位的荷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,下一瞬人已经飞了出去,脖子到了江离手心,窒息的感觉让他再说不出第二个字。
此时他才惊觉周围的一切像被施了静止术没有一点动静,除了站在江离旁边的那个男子依旧抱着手臂站在一边,此刻正凉凉地看着自已,像看一个死人。
这究竟要多强灵力才能做到开辟一个独立的空间维度,荷官不敢再继续往下想自已得罪的到底是多强的怪物。
江离单手提起他的脖子,嘴角的弧度渐渐扯平,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,这一刻的他看起来才是那个实力强大的副本大boss,没把任何人放在眼中,也不需要把任何人放在眼中,他本身的实力就够强,不是么?
荷官双手扣着江离掐住自已脖子的手不断挣扎,他感觉自已脖子要被捏断了,喉咙里发出破碎的“嗬…嗬……”
声。
江离手上力道微松,给了他一点喘息的空间,他歪了歪头,语气单纯得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:“你为什么要破坏游戏规则呢?我都看到了,你对骰子做了手脚,本来点数应该是大的不是么?”
荷官瞳孔骤然紧缩,他恐惧的看向江离慌忙解释:“咳…这是我们赌场的规矩,不能让玩家一直赢……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马上把它变回原样,可以吗?”
他的眼神带着乞求,他毫不怀疑江离是真的会捏碎自已的脖子,对方根本就不在意这是赌坊,是在别人的地盘。
许砚知拉了一下江离衣袖,对方眼中没有丝毫情绪的样子让他有些难受,心脏像被针刺了一下,不疼,却密密麻麻的酸胀。
江离和许砚知对视了几秒,从刚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,松开了荷官的脖子,任由许砚知掏出一条手帕替自已擦拭刚放下的捏过荷官脖子的右手,落在瘫倒在地上捂着脖子的荷官身上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,声音冷若寒霜:“我不喜欢破坏游戏规则的人,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劫后余生的荷官连连点头,下一秒四周的灰雾散去荷官发现自已依旧站在赌桌前,手下按着还没打开的第三轮骰盅,周围的玩家紧张地盯着他,之前经历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梦。
荷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目光在触及许砚知幽深的黑眸后背一寒,他陡然清醒,这不是梦,只是时间被重置回了他做小动作前的那一刻。
这一次他什么也没做,骰盅打开,两个五点一个六点,大。
男子喜极而泣,他赢得了足够的筹码并未贪心,对着江离深深鞠了一躬。
周围的玩家看向江离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敬畏,这是真的大神。
忙已经帮完,江离和许砚知退出了桌边,和不停感谢的男子分别,许砚知知道江离不擅长处理这些事,对着男子笑了笑:“好了,你快去兑换你的心愿吧,你的队友还在等着你呢。”
男子闻言知道对方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,也不需要自已做些什么,他心中暗暗记下这份恩情,转身离开了。
苏墨
荷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微愣,原来对方压根不是想来砸场子的,也没想赢多少钱,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之前的自作主张。
许砚知牵着江离的右手,五指有些强势插入对方掌心试图抹除之前捏着荷官脖子留下的痕迹,语气却十分温柔:“不想玩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