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到子嗣,里面的老太太更是不悦,说出来的话更是伤人。
林溪低垂着脸,望着鞋尖上打湿的地方,这一家子都将她当外人。
站在她身后的春华,虽然是在看台阶上的矮松树盆栽,但实际在听屋内人说话,心中也是为夫人抱不平,将军成婚当日就上了战场,连洞房都没入,怎么能得孩子?
更何况,说夫人不敬君姑,更是委屈。
刚才陈老太太说的话,瞬间被下面人揭过去了,陈府刚收到消息,陈家要出一位将军了,大家自然一片喜气。
林溪走入屋内,迎面而来的热气打在脸上,惹得她鼻头酸疼,她轻微蹙眉,仰头看着厅内正中央坐着的老太太,先朝着她扣:“孙媳,见过老太太,见过君姑。”
陈老太太坐在椅子上,头梳得一丝不苟,眉目间满是戾色,看向林溪,神色不满:“来得这么迟。”
坐在陈老太太身侧的大太太连忙宽慰道:“君姑,嫣儿的人品我还信得过,她这身子不爽,雪天路滑,来迟些也是无碍。”
陈老太太睨她一眼,转头看向林溪接着指责道:“你这做媳妇的,可别拿捏着你这君姑面软心慈好说话,我是个眼里容不下渣子的,起来说话吧!”
“嫣儿,你这身子好些了吧?”
大太太看着她,脸上情真意切,看得人觉得她眉目之间都带有慈悲神色。
她这君姑,真是唱曲的天才。
“回君姑的话,好些了。早起,我听闻爆竹声响,派人给将军点香油去了。”
林溪唇角扬起适时的微笑,眸光沉稳,做到嬷嬷安置的最下边的位置。
既然绸缪着和离之事,自然要想着能让陈府出点差错来,目光落在坐在陈老太太身旁的陈玉殊,她身上的绸缎,鬓边的簪子都耀眼得很。
打蛇打七寸。
既然陈府人人都在乎脸面,那她便将陈府里面的破烂事都揭开。
“禀老太太,君姑,媳妇有错。”
林溪垂下唇角,神情变得严肃,“在媳妇操持中馈,竟然在媳妇自己院中出现了贼人。”
陈老太太以为林溪这是想搞什么事情出来,面露不悦,紧蹙眉头。
而大夫人神色一乱,投向林溪的眼神中,多了几分审视,她瞧着和往常没什么分别,可说出来话,让人莫名紧张,生怕她闹出什么事情来,连忙开口道:“莫不是搞错了?更何况阿楚今日回家,有事也往后在议。”
“君姑,在主母院中出现贼人,传出去算什么样子,事关陈府颜面,更何况······”
林溪打断大太太的话,再接着说道:“我丢失的东西,可都是父亲亲自请的名匠,上面有特殊印记,怕流出去唯恐有什么闲言碎语,媳妇派奴婢按嫁妆单子一一清点,数目对不上。”
陈老太太蹙眉:“怎么回事?”
“老太太,东西丢了是小事,只怕传出去,说陈府治家不严连下人都管不住,尤其是让御史抓住把柄,于将军官途无益。”
林溪端着身子,眸光澄澈。
“更何况,汴京那些世家,最瞧不上用媳妇嫁妆的了,姑子以后也是要议亲。”
大夫人和陈玉殊脸色都变了,大夫人咬着牙说道:“等阿楚回家再说,再说了,东西丢了,是底下人不尽心,后面处罚便是了。”
陈老太太听了这么多,只听见会影响孙子仕途,摆摆手看着林溪道:“你想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