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天庥换上拖鞋,继续喃喃:“我一个朋友组了个饭局,约了几位有意向给‘平安结’赞助的叔父吃饭。”
关好彩挑眉,真不愧是“公益战士”
向天庥,牺牲小小自我,成全阿婆阿伯。
她问:“你这是喝了多少啊?”
“也没多少,但我酒量不好,吐了……吐了……”
向天庥撒了个小谎,“吐了有三次吧。”
因为酒意,向天庥眼皮眼眶泛红,眼皮多了几道细长褶子,看上去可怜巴巴,声音听起来也好像很委屈。
“你都这样了,怎么还来找我外婆?”
因为说话,面膜总动来动去,关好彩索性把它撕下来,“你先坐一下,我去洗把脸。”
“昨天她叫我过来喝汤,但我没时间过来,而且有好些天没来看看她了,想着上来看看家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手。”
向天庥走到红木椅坐下,“叻婆去哪了?你妹也不在啊?”
关好彩进了浴室,大声回道:“去饮喜酒啊,有个亲戚嫁女。”
——结婚的是李静芬表姐的女儿,嫁到了从化,摆酒地点也在当地一家新开的度假酒店内,吃完饭回到市区,估计得晚上九点十点。
关好彩没跟着去,免得让亲戚们问东问西,李静芬也想到了这点,没有强求她一起去。
向天庥“哦”
了一声,打量一圈客厅。
茶几上摆着一部笔记本电脑,旁边有一瓶开了口的益力多,他靠着红木椅的一边扶手坐,身旁是平日李静芬常坐着看电视的位置,此时堆了两三个靠枕和枕头,有明显躺过的痕迹。
看来有人趁着外婆和细妹不在家,霸占了整个客厅。
老太太平时不舍得开的空调此时呼呼吹着暖风,室外机轰轰运作,屋内暖意十足。
向天庥回想刚刚见到的关好彩,她只穿一件宽松短袖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,长发被夹在脑后,露出修长脖颈和圆润耳垂。
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似曾相识,但酒精和头疼让他脑子有点儿转不动。
等关好彩从浴室里出来,向天庥盯着她看了几秒,才想起,紧张问道:“你怎么穿、穿穿、穿校服裤子啊?”
对了,让他似曾相识的是关好彩正在穿的这条运动短裤,是他们高中时的校服裤子。
“啊?我没带短裤回来啊,衣柜里找到的,就拿出来当睡衣穿。”
关好彩低头看身上短裤,“干嘛?穿校服裤子怎么了?”
“没……没什么……”
向天庥说。
他觉得更热了,索性把外套脱了下来。
关好彩手里拿着一条热毛巾,离红木椅还有几步远,她直接把毛巾朝向天庥抛过去:“先擦擦脸吧。”
向天庥慌忙接住。
关好彩看他那笨熊一样的举动就没好脾气:“不会喝酒逞什么强啊?又不知道怎么拒绝人了是不是?”
噼里啪啦数落几句后,她转身就走,向天庥心慌,脱口而出:“你、你还去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