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香诧异地抬头:“门禁落之前,她回恭房了,说该回去准备收夜香了。”
观棋只好又回正屋禀告了朱季川。
朱季川听后停了停笔:“你明日去接她。”
寅正三刻,朱季川出门时在连廊处站了会,没人敢催他,直到隐约听到了三声铃响,朱季川才又动身。
观棋见他侧头往墙角瞧,便也跟着往墙角看,影影倬倬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。
朱季川略停了下,才又继续走向前院。
他走后,小七妹从墙角推着粪车走出来,再一次敲响了铃。
“阿嬷,夜里辛苦了,这四个恭桶您搬得动么?要不要小的送到廊那头去?”
“那你可快着点,手脚麻利点。”
“行,您放心好了,以后有小的在,这些脏活费力气的活哪还需要您动手,有事您尽管吩咐,保准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。”
终于进了正院,沿着连廊一直往里走,大概需要三十五步,离正屋还有至少五十步的距离。
小七妹将恭桶轻轻的放在地上,临转身时,她暗中使力,在恭桶箍筋处使劲一摁。
连接榫卯的插肩榫将会断在卯口里,从外面压根看不出来。
它还能用个两三日,但坚持不了太久的。
那个最大的恭桶是不是朱合洛的,不管朱合洛会不会从宫里回来,过得两三日之后,她都能知道结果了。
…………
朱季川一行人再回来时,多带回了一位书院的学生,英国公之孙赵瑾。
“昨日臭了那么多人,今日就你一个不但不臭了,身上还怪好闻的。”
赵瑾紧跟着他,“你可得帮我,这臭得我都不敢出门。”
进了院子,朱季川看了观棋一眼,观棋点点头,独自退后两步,赶去恭房接小七。
李嬷嬷见到他十分亲热:“观棋小哥怎么亲自来了?若有什么事,您直接吩咐老婆子赶过去就成。”
院子里晒着许多恭桶,观棋有点不适,就站在院子外问:“小七呢?”
“她去浣洗房帮忙了,春香不是被调去大少爷房里了么,浣洗房人少活多,她干好了自己的活去帮忙去了。”
观棋:“她的东西收拾好了吗?”
李嬷嬷大惊失色:“为什么要收拾她的东西?是她闯祸了吗?可惜了,老婆子这里难得来了这么个既不怕臭手脚又麻利的夜香妇……”
“她以后是大少爷的房里人。”
观棋说道,“劳嬷嬷收拾下她的东西,我现在接她过去。”
别说李嬷嬷懵了,小七妹也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