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除了还跪着的那人,众人方敢重新落座。
这时,众人方才意识到李建深眉间的朱砂痣不见了,可无一人敢开口询问。
席间,他们摒心静气,瞧见李建深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青葙身上,便在心里明了。
往后太子妃,怕是惹不得了。
等席散了,王植招呼着李建深去喝茶,杨氏便趁机将青葙拉进屋里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询问:
“方才那话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青葙坐下,淡淡道:“什么话?”
“你别跟我装傻。”
杨氏也顾不得所谓的规矩,指着她道:
“什么叫你同太子不会有孩子?”
青葙面色平静,道:“字面上的意思罢了。”
杨氏张了张口,打量了她一眼,犹豫道:“你身子当真有毛病?”
一想到这个,杨氏不由着急起来,在屋子里来回地走动。
完了,全完了,一个不能生育的太子妃,就跟那不能产蛋的母鸡一样,还有什么价值?
若是她出身高贵,有强大母族撑腰还好,可她偏偏是王家这个在长安城不值一提的小门户出去的,往后怕是只有被废一条路。
那自己费心安排的一切,不就全都白费了,说不定到时还要受她的拖累。
青葙看着她在屋里转来转去,平静道:“不是。”
杨氏听见这话,不禁大大松了口气,坐下,道:“那便好,你真是要吓死为娘。”
“我要同太子和离了。”
杨氏一怔,随即猛地转过头去:“你说什么?”
青葙看着她,一字一句,说:“我们要和离了,我提的。”
杨氏站起身,抬手便扇了青葙一巴掌。
只见帘后,刚刚进屋的王婉然被吓得‘啊’了一声。
青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随后抬头看着杨氏,道:“母亲,我想问您一件事。”
“当初,我到底为什么会被弄丢?是不是你和父亲故意把我丢下的?”
杨氏捂着心口不断后退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扭过头去,选择对这件事避而不谈,道:
“你胡说八道些什么?我瞧你是失心疯了,否则也不会敢跟太子提和离。”
她似是想到了什么,按住青葙的双肩,慌忙道:“太子答应没有,嗯?他没答应吧?”
青葙静静地看着她,忽然笑了。
杨氏的心落到谷底,她失魂落魄般松开青葙,喃喃道:“不会的,他不会答应,你同卢听雪长得那么像……”
青葙站起身,往外走去,掀开帘子,走到王婉然身边时,停下脚步。
她回过身来,看着杨氏道:“母亲,等到圣旨下来,我便要回关东了,往后……不会再回来。”
杨氏将手中帕子攥紧,扭头不去看她。
不多时,青葙回头,看了眼还在呆愣的王婉然,对她笑笑,抬脚走了出去。
“母亲。”
王婉然快步走向杨氏,杨氏牢牢抓住她的手,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