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一口茶,祁稚默默地离开了,那二十万还是放在了茶几上没带走,但二十万旁边多了一张银行卡,上面贴着一张纸条,生活费。
这波操作给许露气得差点提前更年期,但转念之间想想,祁稚这人就该这样,有风骨亦承锋芒。
不然,就不像她了。
可见男人脸色实在不好,宋亦婉也不想再说些戳他心窝子的话,只是叹了一口气:“稚稚在国外过的并不好。”
段京辞说不出话,倒是一旁的顾迟之想到了自己之前因为她出国的事对她的抨击,眼下是悔得肠子都青了,他懊悔地捶了一下墙:“我真傻逼!我不该这样说她的。”
这个世界,谁都没资格指责祁稚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就连段京辞,也不配!
icu本就不能那么多人去探访,再加上许露看得紧,就差找两个保镖守着这扇门了。
祁稚的生命体征还是不稳定,一直没能醒过来,连夜也下过两次病危通知书,许露第一次体会到天塌下来无助的感觉,知道这个消息的祁建国也赶来医院。
自打办好离婚手续后,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坐着,表面看去一片和谐,实则是无言相对,他们的身份只是祁稚的父母,仅此而已。
祁建国的视线望向门外,犹犹豫豫地先开了口:“外面那个”
“是他。”
许露冷冷地说道。
祁稚睡了几天,他就在门口守了几天,许露并不是心肠硬,只是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浑身插着管躺在床上不省人事,便心生膈应,无法原谅。
见女人态度强硬,祁建国也不好在这个话题多说什么,视线回到病床上,叹了一口气:“哎,这孩子,真大胆啊!”
想到那个新闻报道,祁建国就寒颤:“林家那小子怎么样了?”
想到这件事是林贤做的,许露对林家人就没好脸色,但后来听医生说如果不是他护着祁稚,祁稚或许
林尧琛的命也是医生从鬼门关拖回来的,只是右腿落下了残疾,许露思来想去还是去了病房。
他笑着说没事,只是听说祁稚还没醒时,又沉默了。
许露离开病房前对她道了声感谢,莫月没有说话,但也没有往日里的嚣张跋扈,她转身的那一刻,许露才看清她茂密的卷发中早有几根白发。
“已经醒了,但是右腿可能就那样了。”
许露淡声说道:“这算我欠莫月的。”
两人不对头了半辈子,但最后,朋友不像朋友,但敌人也不算敌人。
至于林贤,算计了一辈子,还是把自己算了进去,桩桩件件,根本翻不了身,死刑都算便宜了他。
林贤被逮捕时,才刚起床喝着上好龙井,抽着价值上万的雪茄,他信誓旦旦地认为只要金牌律师在,他就会像过去一样安然无恙的出来。
直到那段录音播了出来,那一沓带血的文件摆在面前,林贤气得脸色铁青,坐在一旁的律师冒了一身冷汗,直接起身,丢了一句对不起林董,便离开了警局。
谁会打一场必输的仗来砸自己的招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