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轻舟瞳孔地震,他没听错吧?
亲亲、亲一下?
就在这时,检票小哥抬起头来,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,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他无比熟悉又令他疯狂眷恋的面容。
沈轻舟还没来得及反应,天色突然暗了下来,一时间狂风大作,飞沙走石,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,一股强大的吸力正把那人往漩涡中心吸去。
“不——要——!!”
沈轻舟肝胆俱裂,飞身跨过道闸往那人身上扑了过去。
手腕上的红绳瞬间暴涨了数十倍大小,如同一根坚韧牢固的锁套,他挥臂甩了出去,像是套鹅一般圈住了那人的身躯,然后拼命往回拉。
终于让他抓着了一片衣襟,他紧紧揪住,往上面摸索了两下,用尽全力把人往自己怀里拖。
四周平静了下来,沈轻舟睁眼一看,孟小溪的嘴巴刚离开他的,正捂着嘴抽气,一脸牙痛的表情。
而自己手里死死揪着他的衣襟,已经攥出了一大片褶皱。
他懵了一瞬,而后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,瞪大双眼,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,试探着喊道:“小、小溪?”
“啊?你咋了,沈大哥?”
孟小溪顾不上嘴巴疼,连忙问他道,“是不是又做噩梦了?”
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用力地撞他一下。
今天是除夕,要做的事情不少,哪怕昨晚被折腾那么久,孟小溪还是早早的就起了床。
开了大门让姚叔他们进来收拾后院,他自己先去洗漱,又检查了一遍炉子,锅里熬上了粥,让姚康看着火,回屋里一看,沈大哥居然还没醒,昨晚也不知什么时辰才睡下。
若在平时,他便不叫了,由着他什么时候起都行,可今天有太多事情要忙,要备菜,要去镇上买菜,要剁饺子馅儿,还要去给父母上坟。
舍不得直接将人推醒,孟小溪坐到床边,俯下身子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几眼,然后如小鸡啄米般,一下一下亲啄着他的嘴唇。
正自得其乐,突然间被他拽住了衣服,颈肩一抬,就这么撞了上来,来不及防备,牙齿也没收,嘴巴撞到了一起,疼得要命,里面只怕是破皮出血了。
沈轻舟没有回他的话,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,像是癫狂了一样。
终于笑够了,看着孟小溪迷惑中带着一丝惊恐的眼神,他伸手将人搂了过来,亲亲他的眼皮,跟他解释着:“无事!今天是咱们在一起之后过的第一个除夕,我高兴而已。”
又问他道,“嘴巴怎么了?是我刚才咬到了吗?”
“不是!是我自己咬的,但是你撞我……”
“是我的错!张嘴我来看看。”
“看吧!啊——呀!你干嘛!我开过大门了,家里有人呢!唔——”
过了好一会儿孟小溪才红着脸出了屋子,沈轻舟借口穿衣服,将枕头下面的告别信偷偷拿了回来,团成一团装进口袋,打算待会儿扔到炉子里。
洗漱之后,回到自己屋子,翻出手机一看,已经彻底关机了,再也无法打开,真成了一面小镜子。
这件事情该是过去了,沈轻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,毕竟折磨了他几十天,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,疼得面目扭曲。
孟小溪恰好过来喊他吃早饭,见状担忧问道:“沈大哥,你今天莫不是中了邪?”
要不然怎么一会儿莫名大笑,一会儿自己躲屋里做着鬼脸。
“没!”
沈轻舟嘻嘻笑道,“因为是本命年最后一天,明天便可以开始筹谋成亲的事了,我是高兴。”
他亲了亲腕上的红绳,又亲了亲孟小溪,“还有,多谢你。”
今年人多热闹,年夜饭置办了十几盘菜,除了鸡鱼肉蛋,还有四喜丸子炸春卷,大酱肘子小羊排,大棚里各种绿油油的小菜点缀其间,看得人垂涎欲滴。
孟小溪提前给那爷俩结清了今年的工钱,姚道成感怀了好一阵子,同去年过年相比,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,再瞧瞧这满桌美食,谁能料到会有这一天?
大年初一早晨,沈轻舟从床上如常醒来,一夜无梦,看着偎在他一旁的枕边人,终是彻底放了心。
他亲了亲那睡得红扑扑的脸颊,轻声呢喃着:“过年好!小乖。”
孟小溪拿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,迷迷糊糊应着他:“沈大哥过年好!”
窗外朝霞叠簇,沉睡一夜的日头从中缓缓升起,冬去春来,只待花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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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亲
景昌十三年二月初六,是两人成亲的日子,在他们认识刚好一年半之后。
大正月的,孟逢春和他们跑了县衙户房一趟,开了证实文书,帮沈轻舟把户籍落在了凌水村,又请了镇上的先生,帮他们写了婚书按上手印。
庙里的师父合出了三个日子,由他们俩选,一个二月,两个三月的,那必然要选离最近的,而且还没到春耕忙碌之时,天气尚有些冷,刚好适合用来办喜事。
农历二月,杏花初蕊,粉白娇嫩,篱笆边墙角处的报春花早已盛放,黄灿灿的缀满了枝枝串串。
甚至山地上去年才栽的桃树有几株也冒出了花苞,极小的一抹红意隐藏在其中,真是个好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