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头大汉躲闪不及,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,有些委屈地道:“来的路上,碰到个道士,打了一架,时间耽搁不少。”
卢义谓然一声长叹,对着村名道:“事已至此,大家赶紧去躲一躲吧。”
光头委屈通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恨,转身招呼大家躲藏。
突然,一支火箭划破夜空,落在众人面前,火势不断燃烧着箭上的油脂,偶尔蹦出几粒火星。
“完了,官兵来了。”
大哥卢义黯然道,双拳紧紧握着,然后转身跪伏在众村民面前,“各位乡亲,卢某对不起各位。”
言罢,拔出长剑转身面对着黝黑的竹林,仿佛面对着一头凶恶野兽。
寂静,死一般的寂静。
突然。
哒,哒,哒!密集的马蹄声与整齐的脚步声仿佛催命的鼓点在夜里响起,不断交织,好似绘成一张巨网。让众人不由得都紧张起来。
唰!林中突然亮起了几束火把。缓缓走出十余骑兵,为一人身骑一匹血红壮硕的宝马,腰间别着一把长剑,刚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只是冷漠地盯着众人。
卢义上前一步,对着来人抱拳。
男子依旧却不言语,将卢义晾在原地,甚是尴尬。
“陈将军!我等虽落草为寇,却从无夺财伤人之心,还请明察!”
卢义只得对着他大喊着。
陈若明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,缓缓对光头道:“人齐了吗?”
在众人惊愕不解的表情中,光头一脸谄媚地走出来,扑通一声跪下道:“除了村西老李他们家,都齐了,不过他们家不巧有个高手去了,不好处理。”
卢义只觉地双耳蜂鸣,即使曾怀疑过有内鬼,却从没有想过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光头,他不可置信地问道:“为什么?这么多年出生入死,为什么要背叛我们?!”
“大哥,对不住了,我只想活下去。”
光头转头对已经红了眼眶的卢义说道,“再说了,大伙上山是为了吃香喝辣,大哥你可好,带着大伙种起田来了。”
“可是…”
卢义话一出口就被陈将军打断,“行了,带路。”
又对身旁将士说道:“青竹村包庇卢义一伙,密谋造反,立斩。”
此言一出,无助的村民们当即下跪求饶,哭声哀转回绝,此起彼伏,声声凄切,久久不绝。
“将军,冤枉啊,将军。”
“我们没有造反,冤枉啊!”
陈若明置若罔闻的向西走去。
“是!”
众将士齐声道,冷漠的像万年寒冰一样,只有副官闪过一丝不忍。
光头也站起身来准备给陈若明带路,一脸谄媚与庆幸,仿佛见到了温暖光明的未来。
兀然,寒光一闪,光头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,低头看去,一把雪白长剑已然穿过了他的身体,顷刻间,鲜血已染红麻衣。光头绝望地转头,口中却只能喃喃道:“大哥…”
卢义毅然拔出长剑,鲜血从刘大头胸口喷涌而出,缓缓地倒了下去。
卢义上前接住他,看着他满满黯然的双眼,颤抖地道:“大头,对不起,我不能让你再错下去了。”
大头想要再说些什么,却再也说不出来了,重重跪了下去,倒在了地上。
卢义提着剑,直面男子,猩红的鲜血从长剑滑落,转瞬之间便洁白如新。
听到二人动静,陈若明脸色第一次有了动容,道:“没人带路,可不好办。”
平静的眼神却注视着那把雪亮的长剑。
雪白长剑竟没有剑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