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是白灵身后,远远的走来白染的身影。
待她走近,如玉便迎了上去。“如玉见过王妃。”
白染赶紧扶住她不让她行礼,有些责怪地问道:“为何非要回那里养伤呢,不能在王府多呆几日?”
如玉心生感激,却道:“如玉给王妃添了许多麻烦,实在愧疚不已。”
白染闻言有些生气,但是更多的是心疼。如玉经历了太多折难,便养成了这样不愿与人添麻烦的性子。
白灵鄙夷地看着白染与如玉二人,暗笑白染真是自降身份,竟与这等低贱女子交好。这传出去怕不是让王爷脸上无光,笑话王妃不知分寸。
思及此她便嘴角上扬,露出一丝得意笑容来,到底是乡间长大的女子,与下贱的人无异,怎能坐稳王妃之位。
而萧逸川只是默默地看着如玉与白染互动,再瞥一眼满脸鄙夷之色的白灵,这世上怕是只有白染对如玉这种身份的人,心生怜惜吧。
当年他找到流落教坊司的如玉时,亦是心疼不已。曾经受尽家人疼爱的官家女子,一朝落为众人唾弃的坊间女子,亲人也纷纷离世,早已失去了对人生的期望。
而如今看到她与白染真心对待,也是十分欣慰,愿她往后日子都一路生花吧。
“如玉,今日叫你前来,是想问问白家少爷是如何中毒的?”
萧逸川肃着脸进入正题道。
如玉听到白枫的名字,便立刻收敛笑容,换而之气愤的表情。
“回王爷,白公子此人人面兽心,他垂涎如玉美色,便想轻薄于我,我自是不依抵死反抗,却被他命人绑了我。所幸王妃及时赶到,奈何不会武救不了我,于是便施毒无他,如玉才逃离毒手。”
“如玉姑娘,万不可血口喷人!”
白灵闻言,自是不认。
如玉一双犀利的眼睛扫射过去,质问道:“我如何血口喷人了?我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实的!”
“明明是你先将我推入湖中,想谋取我性命。后又看上我兄长,想飞上枝头变凤凰,摆脱你那见不得人的勾栏女子身份。但是我兄长嫌弃你,看不上你,你便想尽办法勾引于他,却未能顺遂。后与他们大打出手,这才被王妃遇见,下毒伤了我兄长。”
白灵说得有板有眼,好似她亲眼目睹一般。
“我看上他?”
如玉听到这里,忽地掩面轻笑起来,言语讽刺起来:“你兄长哪点配入我的眼?虽说我确实在那烟花之地里,但我也是卖艺不卖身的,且想听我曲的人谁不是高门贵子,想见我一面都得排长队才行呢!他们皆挤破脑袋只为听我一曲琵琶音。你说我为何要看上你兄长?”
“真是不知羞耻,说出这等不要脸之话来!”
白灵听着她的话,骂道。
“白灵,你好好说话!”
白染可不会纵容她随意辱骂如玉。
白灵被她这般当众喝道,随即长长的睫翼一颤,眼泪便要掉下来,朝着萧逸川委屈地瘪着小嘴道:“王爷,你看姐姐她,总是护着外人……”
“如玉是当事人,也是证人。你本不该这般辱骂她。”
萧逸川沉着脸道。“你以前一向温柔恬静,说话也是得体大方,向来是世家女子典范。今日怎得出言这般难听,着实过分了些。”
白灵一愣,这是她第一次被他这般训斥,盈在眼眶内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滴了下来,一滴接着一滴,打湿了她第一次脸颊。
她的声音微微颤,忧伤地看着萧逸川,试图让他对她有怜惜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