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军校读书时,就养成了晨跑的习惯。
沿着南溪跑了几公里,惺忪的睡意彻底消散。
她跑过青山绿水、白墙黛瓦,跑进南溪水边的晨光金芒里。
街道上的行人渐多,她才发现,周遭的人,在不经意地偷看她。
小镇民风到底要保守些,她今天穿的运动衣,紧身的,露出肩膀、胳膊,高腰的设计,露出腰线……
才不过一个清晨,她就让镇上的男女“刮目相看”
。
回到客栈,洗干净身上的薄汗,换了衣裳,她才下楼用餐。
客栈比前两天更加热闹了些,据说是来了几批外地的游客。
余绯吃了早餐,回房,开了电脑,插上u盘,开始给论文改稿。中午后,她和几个学生一起到卫生院,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卫生院下午的工作要清闲些,临到下班时,余绯将今天的病历整理好,放入档案盒中。
刚打开档案盒,她就觉得不对劲。
档案盒里的病历被人翻过,虽然病历的顺序还是一样,但她看得出异样。
昨天的病历,她是用细线捆的。
她是医生,受手术专业影响,捆绳子时,会习惯性打“假结”
。虽然手术时忌讳打“假结”
,但在平时无妨,因为假结更容易解开,非常方便。
可现在,那叠病历的上绑的,并不是假结,而是个常见的“活结”
。
余绯沉了脸,坐在凳子上,静了好一会儿,没说话。
下班的护士来向她告别,她抬头问:“有人动过我放在档案盒里的病历吗?”
护士摇头,“不会吧,没有医生的允许,我们是不会擅自翻看病历的。”
余绯去保管室领了新的夹子,扯下细绳,把病历夹好。
她心里其实有谱。联想到昨晚那张不翼而飞的周锐的病历,就该知道,这件事情,和他脱不了干系。
下了班,她换下白大褂,和几个学生一起回客栈。
……
小镇的夜色,如安静的处子。万家灯火似笼着纱,朦胧婉约。
满月客栈,是小镇这条繁华街道上,最晚入睡的一隅。远远地,就看见客栈的霓色灯火映照而来,门前的灯箱灼灼明亮。
忽而有一道耀眼的灯光从街口拐角处射过来,余绯刚走到门口,下意识转头看去。
那是一辆小型的货车,车上装满了琳琅的蔬菜食物,平缓而稳当地驶入了客栈后院。
车靠近门口时,余绯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。
这倒是让她有些惊讶——驾驶货车的人很像周锐!
她瞪大了眼,想看清楚,可货车已经拐了弯,开进后院去了。
“老师,”
蒋蕤蕤已经走到楼梯口,回过头来叫她,“老师,你看什么?”
“没什么,”
余绯走进公共区,娱乐场所里,翻天喧闹的摇滚乐音浪,震耳欲聋。
与来到小镇的前两个晚上没什么不同,洗漱之后,安然入睡。
睡到半夜,余绯忽而被“滴”
地一声吵醒。
一溜昏黄的光,不知从哪儿进来的,将黑暗的房间切开一道尖锐的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