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头和巴彦顿时静默了。
周锐说:“我怀疑……上次在夜宴,露出了破绽。”
他目光敏锐,沉吟片刻,说:“夜宴的人,根本就还没完全相信我。”
木头问:“那怎么办?”
周锐无意识地用手指轻敲着膝盖,喃喃地问:“线人多久没主动和我们联系了?”
巴彦怔了怔,说:“有两个多月了。”
周锐说:“白狼这一次,故意安排吴东运毒,特意让他露出破绽让我们发现……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。”
他下颌微微崩了崩,说:“我会想办法联系线人,看看能不能得到些线索。”
木头点头,又“嘿”
一笑,说:“三哥,我们和这个线人联系多久了?”
周锐思索,说:“记不清了,也有六七年了吧。”
木头喟叹,“不容易啊,这人在狼窝里一干就是六七年,我们收了他那么多的情报,都没和他见过一次面,是不是有些神奇?”
周锐蹙眉,“还是不见面为好。”
巴彦说:“这个线人不简单,能在里面干这么些年,至今还没被发现,甚至还坚持本心,只怕不是什么等闲人物。”
周锐轻淡一笑,“但愿能有见面的机会。”
他看向窗外,街道屋舍一一后退。
巴彦问:“去回去还是去迎来客栈?”
周锐眯了眯眼,说:“去警局。”
“好,”
木头打方向盘,调转车头。
追缉
四月接近尾声,空气里蕴着暖香。
周锐在两天后,得到线人传递出来的消息——白狼里的一个小团伙,会在南溪镇里,与一个领头叫“昆哥”
的团伙进行交易。
线人提醒他:“当心!”
周锐点了一根烟,对面的陆成问他借火。他把打火机递过去,靠着椅背坐好。
吐出的烟雾团絮一样,遮迷了视线。
“怎么打算?”
陆成放下打火机,看着他。
周锐说:“将计就计。”
陆成一怔,没明白。
烟很苦涩,有些呛人,周锐掐灭了扔进垃圾桶,“我身份被怀疑,会连累余绯。”
陆成点头,“我明白,我会派人看着她。”
周锐:“多谢。”
陆成扯起嘴皮笑了笑,“谢什么?哪天领证了请我喝酒,不准收我红包!”
周锐僵住,讥诮地笑了笑,说:“你想得真他妈多!”
出了警局,周锐去了趟卫生院。
挂号的人挺多,候诊厅里坐了许多人。
周锐干脆去挂了余绯的号,他是最后一个。
他坐在候诊室的角落里,能看见余绯坐在办公室里,正给病人诊治。
清而明净的光,从窗外泄下来,落在她洁白的制服上,让他想起初初绽放的芙蓉。
轮到他时,余绯叫了他的号,声音清清亮亮,不高不低。
他走进办公室,坐在她对面。
她写着病单,抬起头来,看见他时,明显怔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