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学主任有些为难,“要……大概等两三个小时吧。”
冯思彤蹙眉,“要等这么久?天都要黑了。”
教学主任把身旁的男孩往前轻轻推了推,说:“那学生是小西的哥哥,生了病,几天没来了。我想着既然有医生在,就让他来学生检查一下,你说呢,余医生?”
他非常诚恳,“卫生局和教育局都说了,要为每一个学生体检,我们做老师的,也不能因为学生没能来,就忽略了他。”
余绯说:“等倒是可以,只是现在让学生赶到学校里来,会不会太困难?”
“不会不会!”
教学主任立即笑了,“我刚才和周先生说了,让他去把小西家接人。很快就能到学校了!”
余绯环顾四周,果然没看见周锐。
她说:“好,我就再等一会儿。”
……
卫生院的人开车走了,余绯等人还留在学校。
村小办公室中,亮起一盏昏暗的灯,山风从窗外而来,吹得灯绳幽幽摇晃,室内光影绰约。
学校里,有几个学生留宿,在操场上升起了篝火。
木头坐在火堆旁,在火堆底下埋了几个土豆,身边的几个学生眼巴巴地望着。
余绯走到他身边,拉了把椅子坐下。
木头愕了愕,艰困地挪了挪屁股,离远了些。
余绯见他手里还拿着一串蘑菇,放在火上烤着。
“你叫木头?”
余绯问。
木头垂着眼,脸有些红,“嗯,”
了一声。
余绯轻笑,“你多大了?”
木头捏紧竹签,说:“二十了。”
余绯点头,“多久入伍的?”
木头老实巴交地回答:“十七岁的时候。”
“哦,”
余绯点头,“挺好的。”
又问:“为什么要做警察?”
木头腆了脸,用手挠了挠头,说:“学习成绩不好,家里又穷,就入伍了。”
“为什么当了缉毒警察?”
木头有些茫然,“就是队里分配的。”
余绯看了看腕表,离周锐离开,已经一个多小时了。
她问:“周锐什么时候回来?”
木头说:“快了。”
“他认识路?”
余绯怀疑。
“山路而已,”
木头有些傲然,“我三哥从来没迷路过。哪怕是最复杂最危险的地方,他也敢闯。区区山路算什么?”
“可是已经天黑了,”
余绯挑眉。
木头说:“天黑也不怕!”
静了静,余绯问:“你们队长多大了?”
木头警惕起来,“你别想套我三哥的消息。”
余绯轻笑,“你不说我也知道,29岁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