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洗完澡,头发是湿的,衣服底下,是结实健硕的身躯,体温滚烫熨帖。
她蹭了蹭他的脖子,感受到他动脉跳动的节奏,强劲有力,像一头按压不住的野兽。
床头上的手机又开始铃声大振,余绯充耳不闻。
周锐看见了来电显示,说:“是你的学生,他们肯定担心你。”
余绯放开他,伸手拿了手机,接听电话。
“老师!”
蒋蕤蕤的声音非常焦急,“老师你在哪儿啊?我们到了机场都没看见你。”
余绯蹙眉,问:“你们没上飞机?”
蒋蕤蕤顿了顿,有些愧疚,“上了,本来我们打算等你的,可一直没等到,飞机又要起飞了,我们赶时间,都回来了。”
“那就好,”
余绯说,“我这边还有点事,你们不用管我,我晚点回来。”
“哦……”
蒋蕤蕤讷讷的,“那援医交流总结会,你来吗?”
“我会准时参加的。”
余绯说。
结束通话,余绯关了手机,扔在枕头上。
周锐看了时间,说:“你该吃药了。”
他打开抽屉,把药一颗颗数出来,接了水,递给她。
余绯吃了药,发现自己全身汗味。
她想洗澡,可周锐给她裹上被子,说:“再捂一下,等会儿起床吃东西。”
余绯皱眉,“我浑身都是味。”
“没关系,”
周锐说,“我不介意。”
余绯吃了药,嗜睡,又趟回床上。
再醒来,已经是傍晚。
房间里没人,壁灯温柔,窗帘紧闭,外面的光星星点点,是城市陆离瑰丽的灯火。
隔壁房间,传来木头唱歌的声音——
“我的热情,好像一把火……”
巴彦喝止:“洗了澡就赶紧出来,嚎什么?难听死了!唱得像草原上的母羊叫!”
木头怼:“你家母羊唱这么好听啊?”
猴子插话:“都别吵,余医生在隔壁睡觉,吵醒了她三哥要骂人。”
于是隔壁安静了。
余绯失笑。
再睡骨头都要睡瘫了,她起床换好衣服,周锐进来了。
他的气息扑面而来,高大的身躯遮蔽了光。
余绯脚步有些虚浮,扶着墙壁走。他靠过来,拎着她胳膊,带她去隔壁吃饭。
青山缉毒侦查队的几个男人特意叫了清汤火锅,还让酒店送了营养的鸡汤,给余绯备着。
一进屋,几个男人顿时围过来,招呼余绯坐。
余绯坐好,木头立刻殷勤地说:“余医生,三哥特意去对面酒店叫的,菌汤炖鸡,有营养。”
论起吃,余绯肯定比不上三四个大男人。
原本以为一桌人一起吃饭,一定会很热闹,但这些男人常年在外,吃饭好比打仗,只顾埋头夹菜,大快朵颐,吃得很认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