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挂掉电话?,也没了继续做指甲的心思,趿拉着拖鞋在羊毛地?毯上来?回踱步,似是在努力消化陶青梧说的那些话?。
虽然有些离谱,但?陶青梧没必要撒谎。
这么大?的事情,直接去找姑姑姑父帮忙有些小题大?做,可如若是她自己又有些力不从心。
眼前突然浮现出傅庭肆的模样,让她立刻打?算跑一趟傅誉。
四十五分钟后,秋音桐驾驶着那辆帕拉梅拉到达公?司楼下,钥匙丢给门童去泊车便着急上了楼。
刚刚在路上她一直在措辞,心里盼望着傅庭肆听完一定要心善地?去解救陶青梧。
推门入了办公?室,傅庭肆刚开完电话?会议,阔步到水吧沏了杯龙井茶,刚递到嘴边就和她对?上了视线。
四目相接,傅庭肆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,而秋音桐却紧张到吞咽了下。
她心尖一颤,不假思索道:“表哥,青梧要订婚了,她不是自愿的,打?电话?找我帮忙,可我又做不了什么,你能不能想想办法?”
傅庭肆倚坐回沙发,顺手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纽扣,低头吹拂开水面上的茶叶轻咂了一口,始终都?是老神在在的样子,仿佛完全不惊讶这件事的离谱程度。
秋音桐见他如此,面上一惊,“表哥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?对?,陶家肯定有递请柬给你,知道怎么还这么淡定?”
静默了半瞬的人终于开口,“不然,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?”
“青梧是我的好朋友,你跟她也算认识了,她好歹也算你半个妹妹吧,你就这么看着她深陷泥潭、羊入虎口?”
她将手中的包丢入单人沙发,遂紧挨着他坐下。
傅庭肆的声音低沉,徐徐道:“我不介意?帮她报警。”
“要是报警有用的话?,青梧也不会打?电话?给我了。表哥,我求你了,你就大?发慈悲想想办法呗。”
秋音桐急得都?快哭出来?了,一双眼盈着泪花。
这时办公?室的门从外边敲响,林秘书走了进来?,怀中抱着一大?堆文件,搁至茶几上才走到办公?桌前拿笔递给傅庭肆,然后候在一旁等着签名。
“表哥。”
秋音桐又唤了句。
傅庭肆伏身签字,隐在眼镜后眼眸没什么情绪,冷淡到极致,未多理会她。
秋音桐没好气地?冷哼了一声,轻跺脚直接起身要走。
刚到门口,她听到了笔落下的声音,然后就是傅庭肆无奈的说话?声,“回来?。”
秋音桐迅速扬起笑脸,兴高采烈地?再次回到他身旁坐下,乖巧地?等他吩咐。
他半垂着视线,又开始签起文件来?,语气没有起伏,一字一顿,“告诉秋女士,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。”
“好嘞,收到,一定帮您带到。”
秋音桐满意?了,也没再留下来?继续打?扰他的清净,一溜烟就跑远了。
林秘书大?概听出来?了,试探着问了句:“四总,需要准备些什么吗?”
“不用,直接去就好。”
他指尖顿住,眼底闪过一丁点?犹豫。
摆在桌上的手机一点?儿动静都?没有,滑动解锁后才发现之前会前他特意?调成了免打?扰模式,后台有好几通陶青梧的未接来?电。
霎时,那一点?点?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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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M6:00,金达酒店。
一楼宴会厅内灯光璀璨,人来?人往,衣香鬓影。
在悠扬的音乐声中,陶青梧盛装出现,头一回参加这种场合,她却完全不觉得兴奋,就连该有的好奇都?没有,警惕心瞬间拉满。
今日邀请的客人几乎全都?到场了,大?家都?不约而同好奇陶家这位遗落在外的千金究竟是何长相,反倒没人在意?这其实?是场订婚宴。
圆台周围立着不少人,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比陶青梧逊色多少,仿佛无形中都?在争奇斗艳。
她的视线扫过人群,不经意?间就听见了刻意?压着音量的讨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