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里斯条的想。
其实他认识那个叫叶长欢的女子,是个意外,作为三大仙山之一,蓬莱半入世,瀛洲神出鬼没,方丈则像是一个传闻。
是以他从瀛洲离开之后,第一个要去的去处就是蓬莱,他到要看看,外界的丹修到底又是如何模样。
可惜天不遂人愿,他解剖了无数丹修的尸体,发现好似也没什么不一样,无趣极了。
蓬莱这么大,也不过如此而已啊。
这么想着时,他感觉到头顶一阵晃悠,一个人影砸了下来,他没伸出手,只是眼睁睁的看着,不过摔下来的人伸手了,拉他垫背。
这一砸,他感觉自己的肋骨断了两根。
“你是何人,谁教你这么砍树的?没瞧见树上还有人吗?”
女修先发制人,理直气壮。
他:“……”
他张了张口,还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,因为这么对他说话的已经死了。
被他亲手杀死的。
这个也不例外。
他想也没想就要动手。
一把冰冷的剑却先一步抵着他的脖子,这种感觉很奇妙,就好似有人比你更了解自己一般。
“血腥味?”
女修目光一冷:“蓬莱什么时候可以随意杀人了?你不会瞧见我想杀人灭口吧?”
“并非如此。”
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快了几分,是兴奋,也带着血腥。
“在下不过是路过此地,打了些野味,想砍些柴火烤炙罢了。”
野味是真的,两只被开膛破肚的灵兔,砍树却是假的,他只是想看
看树被拔掉之后,树上摔下来的红炎素缎幼鸟惨死,母鸟哭泣的声音与其他灵鸟有何区别。
“野味?”
女修一顿,扫了灵兔两眼,耿直的让人语塞:“你家吃兔子生吃啊?你是丹修吧?”
“道友如何得知?”
他出来隐蔽,身上的丹香掩盖的严严实实。
“我不知道,可我见过别人手中的小白鼠。”
别人?她认识别的丹修?甚至和他手法相似者?
他的血液开始沸腾,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亢奋了起来,甚至说话的声音都因为过度的兴奋而颤抖:
“在下孟云卿,不知道友是?”
“叶长欢。”
这个叫叶长欢的女修与旁人不一样,她并不喜欢修行,甚至可以说贪图享乐到了极致,偏偏心眼极多,但或许是因为蓬莱是她所居之地,让她的警惕心放到了最低。
是以她并没有发现,她认为鸟语花香的蓬莱地界,早已明潮暗涌。
不过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,他更感兴趣对方对他心思的一点就通,叶长欢曾经笑着说,或许你我该是天生知己,共用一颗心吧。
心……心……
他真的好像挖开那颗心好好看看,到底长什么样?为何如此神奇?
一想到这样的可能,他就兴奋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,好在他知道,女修收的那个徒弟和她视为兄长的大师兄并非什么良善之辈,所以他为了达成目的,不介意告诉他们,想要救活他们想要救的人并非不可。
他是
蓬莱的外人,叶长欢太过显眼,杀了不可能不会露出马脚,但若是这两人动手,定然会无声无息。
他愿意帮他们救活想要救的人,唯一的要求便是,他要那颗心。
“可是为什么?!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得到了,明明没有什么不一样!到底哪里不对?!都是一样的,为何她能猜得出我心中所想?!为何我瞧见她心也越跳越快,叶长欢、叶长欢……”
他魔怔的呢喃,明明一切都按照他所想,他得到了他要的东西,为何他却一点都不好受?反而越来越烦躁,炼丹也一次次失败,这不对,可是人已经死了啊,他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?这个谜团困惑到他日夜的梦中。
譬如现在,女修一如当初那般懒散的坐在梧桐树下,暴雨打落的花瓣被她玩弄于指尖,桌上一水儿的瓜果香茶,见他来,抬眸笑道:
“你来晚了,不过今日应当不会无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