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是被?掐了“七寸”
,隐隐作痛。
沈裕用了些力气?,将她紧紧攥着的?手指分?开,露出几乎掐出血的?掌心?:“你若不愿,也就罢了。”
直到听了这句,容锦强撑着的?脊背霎时垮了下来,犹如被?抽干了全身的?力气?。
沈裕揽着她的?腰,将人?拥入怀中。
紧紧贴在一处,再亲密不过,耳鬓厮磨般,低声道:“可你不要想着离开……”
容锦不知先前?书房中究竟谈了些什么,致使?沈裕一反常态,但她已?经拒了一次,审时度势,不宜再火上浇油,便只?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锦锦,多陪陪我吧,”
低沉的?耳语如缓缓流淌的?暗河,波澜不惊,却仿佛暗藏着难以窥见的?危机,“只?不过怕是难陪我到老,那就……直到我死那日好了。”
常人?总有忌讳,不提这种不吉利的?字眼。
沈裕从不是会感伤自身的?人?,今日却屡屡提及,容锦不明就里,也不知对着这话该作何反应。
思?来想去,抬手回抱了他。
接下来的?种种,从耳鬓厮磨到水|乳|交融,似是顺理成章的?事情。
此时再说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,劝是徒劳无功,容锦也已?经懒得去算阴阳蛊解毒的?日子,早就乱得七七八八,说也说不清。
衣衫半解,如云般的?鬓发在宽大的?桌案上铺散开来。
容锦眸中含了水意,抬眼看沈裕,只?见一袭白?衣,如霜如雪。
沈裕生了一副好相貌,白?日从人?群中穿过时,容锦曾听百姓暗暗议论,感慨他姿容超凡,像是如隐逸出尘的?仙人?。
可如今,这“仙人?”
沾染了满身的?红尘,漆黑的?眼眸中满是浓重的?情|欲,隐隐有失控之势,判若两人?。
似是有雨落下,夹杂在寒风之中,敲打着窗棂。
容锦循声去看,只?是才侧过脸,就被?沈裕勾着下巴转回。
细吻如雨落下,低哑的?声音随之响起:“别看那些,看我。”
他是个学什么都很快的?聪明人?,有意为之,容锦咬着指节,视线逐渐因着水汽而模糊,但再也没移开过。
直到第?二日,才后知后觉发现,那阵声响是先落了细小的?霜粒,后半夜,渐渐转成鹅毛似的?雪。
晨起来看,已?是白?茫茫的?一片。
南边难得有这样大的?雪,素来畏寒的?白?蕊都来了兴致,踩着绵软的?雪转了两圈,向倚着廊柱的?容锦笑?道:“京城时常下这样的?雪吗?”
容锦穿着件烟紫色的?大氅,衬得肌肤愈发莹润,微微一笑?:“有时会有。”
白?蕊打量着她的?打扮,好奇道:“你今日又要出门?”
“是,”
容锦绕着系带,灵巧地打了个结,“去看看谢掌柜。”
昨夜有那么一瞬,容锦几乎怀疑沈裕想要似当初那般,将她关在深宅大院之中,整日里都见不着几个人?。
但好在没有。
如她所料,如意斋今日有人?在,只?是依旧挂了歇业的?牌子。
谢秋桐披着厚厚的?披风,柔顺的?风毛几乎遮了半张脸,正在柜台前?兴致阑珊地打算盘,似是在做清点。
容锦叩了叩门,拂去鬓发上沾染的?细小雪花:“掌柜这是要出远门?”
“是,”
谢秋桐见着是她,总算露出些许笑?意,“快进来喝杯茶,暖暖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