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逸翰觉着朽木这后面的话必然不是什么好话,“不好听的别说了。”
朽木撇了撇嘴,放下了帘子。
花笺就坐在一旁看着,瞧着朽木这是受堵了样子,嘲讽似得说道:“晓得错了吧?有些话该说,有些话说不得,就你自己没有眼力见儿。”
朽木冷哼了一声,忿忿不平,叫秦逸翰训了也就算了,如今还叫花笺给训了,当真是心中不平。
一路是跌跌撞撞的过来,过了官道进了山路有上了官道,倒也是赶着半天儿就到了惊鸿城。
“少爷,惊鸿城到了。咱这是先去找个地方歇脚先,还是先去少夫人的本家一趟?”
花笺挑了帘子问,纳兰锦初进了城之后便醒了,还没怎么睡醒犯着迷糊,“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吧,叫少夫人好生歇息片刻。”
“去城南的仙客来?”
纳兰锦初抬头询问的看着秦逸翰。
“没想到你还记得。”
秦逸翰这会儿郁闷了大半天的心情豁然开朗,“便去仙客来吧。”
“我还当是你忘了,给你拾掇拾掇记忆呢。”
仙客来是惊鸿城中顶大的客栈,来来往往的商贾官家大抵都在仙客来落脚的。
其一是这
仙客来名字起的好,其二是这仙客来不论是装饰、伺候的人都是定好的,吃食之类的更加是闻名中外的。
“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?”
朽木在外头安置马车,花笺陪着两个人进了屋,来得起仙客来的人大抵都是不得了的人物,更何况这一队儿人看着便是了不起的人物,连忙从里头迎了出来。
纳兰锦初就着一身白衣,暗纹,更有白纱飘飘,模样生的好又带着面纱,徒徒添了几分神秘之色,这会儿身姿便叫人觉着定然是绝世佳人。
秦逸翰一身玄衣,生的也是英俊潇洒,同她更加是神色亲密。
叫着外人看着,便是连连的羡慕。
“这公子当真是好福气,娶了这么好的一个夫人,好福气啊。”
“你怎不说那夫人好福气,那公子一看便知道,定然是富贵人家的工资,又没有那纨绔子弟的做派,那夫人的福气也是好的。”
“说的是啊,如今这般模样的男人,上什么地方找去。”
“就是说嘛,这夫人还掩着面纱呢,谁晓得面纱下面是倾国倾城还是绝世丑颜呢?要说啊,还是这夫人好福气。”
纳兰锦初同秦逸翰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,周围的人都是打名儿了,暗地里的看着这边的情景。
花笺上前同那小二哥说道:“上了一盘素烧鹅,再来一盅惊鸿城里的八宝养生粥,其他的小菜赶着新鲜的上,动作快一些。”
“您还真会吃,这素烧鹅同八宝养
生粥都是咱仙客来头牌的吃食,管好的好东西!”
小二答应了一声,便笑脸盈盈的走了。
素烧鹅同八宝养生粥都是一早准备好了的,这会儿热过了之后便端了上来,动作倒是快得很。其他的小菜也是简单的做过,用后头的厨娘说,这是为了原汁原味。
“这八宝养生粥的方子配料是当年纳兰世家的第三代传人写下的,如今跟着我们这仙客来也有百年的历史了,自打纳兰世家出了事儿之后便没落了没人晓得这八宝养生粥,今儿竟然有人点了。”
那掌柜的是亲自过来的,想着该是故人吧,不然谁到了如今还想着这茬呢?
仙客来的掌柜的是瞧着纳兰锦初长大的,纳兰锦初自然是认识的。
解开了面上的面纱,微笑的看着人过中年了的掌柜的:“方伯,多年未见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方伯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,以为自己是花了双眼了,自觉地不信。当年纳兰锦初自尽身亡的事情自然是传到了惊鸿城的,这会儿却见着纳兰锦初活生生的站在这里,“你……”
张了张嘴哆嗦着,却不敢继续将话说下去。
“方伯,我是锦初啊,打小追着您后头讨粥喝的。”
“哎呀!”
方伯心里头是高兴的,打小看着长大的人,即便不是亲生的女儿也是坎在心口里头疼着的,如今见着人家起死回生的模样,老泪纵横都是不为过的,“好好好,这顿方伯请了,
活着就好,当初丧事传出来的时候,方伯就是不信的啊。”
“方伯,叫您记挂了。”
纳兰锦初起身道谢。
秦逸翰看着纳兰锦初与人说笑的模样,自觉的心里头高兴,纳兰锦初得是多少时候没见着这般轻松恣意的模样了。
“这是那秦家的三少爷吧?”
方伯没好气的看着秦逸翰,“你怎还同他在一块儿,他秦家人怎么虐你的,你怎还能同他在一起。城里头都传遍了,他秦家背信弃义,他林家鸠占鹊巢,您既然离开了又干什么回去?世人都在传,纳兰家当年的灭门之祸定然同那几个世家有干系的,要方伯看,保不准就是这两家做出来的!”
方伯是纳兰锦初敬重的长辈,这般说,秦逸翰是不好说什么的。
纳兰锦初看着秦逸翰一脸的有苦说不出,托着下巴与方伯撒娇似地说道:“这事儿多少都是不能怪逸翰的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