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越将棉签沾满酒精,慢条斯理地涂在苏林的屁股上,不放过任何一处破皮的伤口。
苏林的手背在身后,紧紧贴在后背上,就是不敢往下摸。他很清楚泪水是不能打动江清越的,可他实在疼得难忍,哽咽道:“我错了,我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,我真的不该推你”
江清越冷笑一声,找来棉球,沾满酒精,放到了苏林的脚上。
这绝对是苏林有生以来经历过最剧烈的疼痛,酒精刺激着伤口,好像每一寸皮肤都被烈火炙烤着,实在疼得钻心。他痛苦地惨叫出声,无助地挣扎着,然而江清越按着他的腰,他疼得脱力了,一时挣扎不掉。
苏林嚎啕大哭,整个人剧烈颤抖,脖颈上出了一层薄汗。江清越的力气有限,他按了一会儿,苏林还是挣脱了,翻了个身躺在了沙发上。
苏林绝望地哭了很久,眼睛都肿了。江清越不是没有动过安慰苏林的念头,可他仍执着于他没有完整地道歉。他无论如何非逼苏林承认打人是不对的不可,不论打的是谁,都不应该这么解决问题,更何况他完全不顾自己的脸面,把自己朋友的胳膊都给掰断了。
江清越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了。苏林这时候的内心是非常脆弱的,受不了一点打击,他多希望江清越能在打完他之后哄哄他,一想到之前江清越打完他,也都是遍体鳞伤的他主动去求他原谅,更觉心酸,呜咽道:“你打完我也还是要走,是吗?”
苏林这回真的伤心了,他双手捂着脸,委屈道:“我很讨厌那个破笼子,又不敢扔了它,不然你把我打疼了我都没地方躲。”
江清越一直在收拾东西,苏林心里有些紧张,他跪到地上,不知所措地看着走来走去的江清越:“你还在生气吗?我真的保证不会再那样干——”
苏林忽然明白了江清越的意思,可他不愿意为了杜晨宇承认错误。然而,江清越拿出来了行李箱,苏林还是跪到了他面前:“别我、我不该那么莽撞”
江清越把衣服放进了行李箱,苏林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:“不行,我求你,我不允许你走我不该打你朋友”
江清越只是把脚搭在了苏林的膝盖上。苏林马上双手捧起江清越的脚,认真舔舐着。他之前没给任何人舔过脚。
苏林吸吮着江清越的脚趾,不禁质问自己,为什么就算是给江清越舔脚,内心都洋溢着幸福?
江清越给苏林上了药,两人躺在卧室,苏林又感到一阵委屈。
“是他先动手的”
苏林觉得夜晚有些过于安静了,时间在黑暗的衬托之下变得比白天缓慢了似的,他还没等到江清越的回复,先心虚了,怕他觉得自己还在狡辩,于是忙讨好道,“别把我赶下床,求你了。”
江清越捏了捏苏林的手:“人家估计不敢再见我了。”
“听不懂话就一直在这儿跪着。”
苏林已经跪了一上午了,感觉膝盖都要碎了,可他只能继续跪下去。
第二天早上,江清越看到苏林正躺在地上睡着,一脚踹在他身上:“我是怎么说的?”
苏林还没反应过来,江清越一耳光扇在了他脸上:“现在连跪都不会了是吗?我今天就教教你怎么跪。”
江清越从玩具柜里找出四根筷子,让苏林跪在筷子上。这筷子是苏林结巴那会儿,江清越买来在他犯错的时候打他手心的。
苏林想起了那一段时光,嘴角带了点笑意,虽然自己那时候说不清楚话,可总还是很幸福的。他把筷子放到膝盖下面,试着跪了上去,却马上疼得抬起了膝盖:“根本跪不了”
江清越取来了板子:“不会跪我可以教你。”
苏林的手下收到了一则警告,要求苏林不要插手他们的生意,否则就让他身边那个纤弱的眼镜男消失。
苏林知道后勃然大怒,本来他没准备做些什么,可对方多余的威胁于他而言实在是一种挑衅。
苏林本无意挑起战争,事实上之前他们的相处还算能彼此制衡,挑起战争或许有些过于冲动了;对方只是太在意这次生意的成败,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苏林可能要插手,才出此下策。
徐其是不建议苏林与对方硬碰硬的,然而他也知道苏林对江清越的重视,拦也拦不住苏林。尽管这时候和对方打一场,再把他们的生意接过来,在外人眼里显得有些霸道,但苏林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这一回自然是一场恶战,苏林也受了伤。他怕江清越生气,没有去疗养院,而是直接回了家。
江清越确实帮苏林疗伤了,其间一直很温柔,让苏林觉得受的伤从没这么值得过。待苏林好转后,江清越换了副严肃的面孔,质问苏林在哪里伤成这样。
苏林试图靠回忆江清越在帮他疗伤期间的柔情来挺过罚跪的煎熬,可膝盖压在筷子上的疼痛实在令人难以忍受,骨头都跟着疼,他勉强转移了一会儿注意力,很快便受不了了。
“我会跪,不用你教,但是太疼了,跪不住的”
苏林说着就站了起来。
江清越将苏林一把按在沙发上,苏林昨晚没休息好,身体有点飘,他诧异什么时候江清越的力气变得这么大了。
板子重重抽在苏林的屁股上,没挨几下,苏林的腰就开始隐隐作痛。苏林腰上受了伤,他挨打心里就紧张,浑身肌肉都是紧绷的状态,腰上的伤口自然开始发疼。
随着板子落下的数目增多,苏林的腰也越来越疼,他想跟江清越说一下,又怕江清越觉得自己是在找借口,于是生生忍着。
人有时候其实也不大认识自己,苏林就完全忘记了他的性格本不是那种能忍耐的性格。他明明是腰疼,却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像在找借口逃罚,于是只是说:“你下手太重了,轻点。”
江清越停了手:“转过来。”
苏林愣愣地转过身,不敢相信江清越真是心疼他了,却又抑制不住地抱着这样的期望。
江清越一板子狠狠抽在了苏林的脸上,骂道:“真是没用的贱狗,挨打也不知道把嘴闭上?”
江清越丝毫没有留力,苏林的脸颊迅速肿起来,嘴里有一股血腥味。他一把夺过江清越手中的板子,冷冷道:“我是不是太给你面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