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中混进杀手行刺实乃大事,特别是这犯人还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,若真在他的牢房里出了什么问题,他这铁饭碗就不保了。
但看到黎优还在喘气,而前来的杀手全部惨死狱中,更有甚者中毒而死,廷尉这悬着的心才落下。
但他毕竟是朝中老人,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件事背后牵扯的关系并不浅。
是什么人要刺杀黎优,黎优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为何活了下来,她如何将毒药带进来,她手中还有什么暗招。
而这一切,对他是否有利,或者说,该如何才能对他有利。
黎优在睡梦中昏昏沉沉,恍然间感觉到有人在拖动她,她一个反手将搬动她之人按在地上。
周边的环境仍是黑暗潮湿的牢狱,对面站着身着官袍、脸上围着白布的魏廷尉。
“魏廷尉公然谋害在审犯人,就不怕我的暗手将信息传出去毁你一世官途?”
魏廷尉没想到黎优竟有这般身手,他连忙弯腰作揖,语气恭敬:“黎小姐,在下不过想为你打扫一下牢狱,抹去这狱中杀人证据罢了。”
黎优这才仔细环顾四周,周边的尸体已然被搬走,粉末也已经被打扫干净,只剩下她身旁还剩下
一些残留。
她眯着眼看着眼前恭恭敬敬,似乎在投诚的魏廷尉,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。
“送佛送到西,魏廷尉不如帮民女把这块布料送到任意一家金黎商行的店铺。”
魏廷尉看着眼前的黑布,上面隐隐的金线勾勒出金龙图腾让他心惊。
他虽未曾接触过暗卫这一行,但金龙图腾却不是常人所能使用的。
这证明想要刺杀黎优之人是——当今圣上。
魏廷尉咽了口口水,双手颤抖着不知该不该接过这一布料。
但他不清楚的是,没有暗卫杀手会在自己衣物上留下这般明显的证据。
这块布料不过是黎优给皇帝设下的一个陷阱。
若魏廷尉不妄图投诚,这块布料只会成为将皇帝架在火上的证物。
而且,即使魏廷尉愿意接过,黎优都不会让他把布料拿走。
“魏廷尉不必纠结,这布料就留给民女擦拭手面。”
“可否再麻烦魏廷尉帮民女送封信,送到后民女自当感激不尽。”
布料被黎优捡起,就像捡走了魏廷尉心底沉甸甸的巨石,让松了口气。
他立马命人准备纸笔,将黎优写好的信件藏入腰间,又恭恭敬敬地为黎优送上精致食物与茶水。
心腹见到魏廷尉这般低微,忍不住问道:“廷尉大人,这黎优即使有几分手段也不过是个孤女,有钱又如何,这世道,皇权才是天。”
“拿着这份书信给陛下投诚,你我二人的官路就一帆风顺了!”
魏
廷尉对着心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,环顾四周未发现有人才缓缓开口:“什么一帆风顺,不过小跳一级罢了,但是你不要忘了,你我均出生于西北,若不是镇北侯大人一直镇守边疆,你我两人会有机会头顶乌纱帽站在这里?怕是早就成了西北的一捧黄土了。”
“而且,而且。。。。。。这黎优必有走出牢房一日,那日我们不说是投诚之功,但沾到些光是必然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