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气吃了好几个饼干,满玉向蔡群洲讨了一杯水。喝完水,她才道:“虽然我们是好朋友,但不一定什么话都会讲给对方。不是吗?”
“不能说?还是不想说?”
蔡群洲问。
满玉低头将铁盒盖上,“不想说。你不要生气哦,因为那些事和你、和我们俩的友情,完全没有关系。”
蔡群洲用手撑着脸颊,“那你会有想和谁说的时候吗?”
“没有,暂时没有。”
满玉摇头,“我有想帮她的理由,除了‘怜悯心’以外的理由。我知道你担心我被她利用,但在我看来,我和她的关系就像是河马与牙签鸟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如果你改变主意,或者需要我帮忙的时候,要直接说出来哦。”
蔡群洲停顿了几秒,继续补充,“好朋友的话,应该是这样的。”
满玉捏着饼干盒的指尖泛白,她用力点了点头。
按她原来的设想,想要应付蔡群洲是不大容易的。蔡群洲虽然平时总把“随便”
挂嘴边,但他并不是真的“随便的人”
。他会认真思考别人说过的话,比起听信他人,更注重自己去判断。就算满玉告诉他要相信某人某事,他还是会保持自己的立场。
满玉曾苦恼过,想把真正的原因和盘托出,想把自己的内心完全剖开给他看,兴许这段友情会变得更牢固一些。但她更怕蔡群洲因为那些事情,对她产生怜悯心。是的,她总是怜悯他人,却不喜欢他人怜悯自己。
更何况有时交给朋友的柔软的心,说不准会在某个时刻变成刺向自己的剑。既然蔡群洲接受了她的理由,那便代表着她不需要那样故意的“坦然”
了。
“你不在意他们撒谎骗人,也是因为那些不能说的事吗?”
蔡群洲又问。
满玉一愣,随后反问:“你怎么看张宝南的事呢?”
蔡群洲没想到满玉会问自己的看法,思索了好几秒才摇着头说:“我暂时没有想法。这件事情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,但不一定需要我花时间去了解。我只是不想你牵扯进去,因为说不定会让你惹上麻烦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满玉点头,问道:“你对生死有什么看法吗?之前康秋薇问过我这个问题,她可能是觉得我对张宝南的事情,没什么太大波动,显得有些冷漠吧。”
蔡群洲蹙起眉头,摇了摇头。
“他是悬在张常头上的一把刀,只要张常站起来,就会被划伤。如果张常亲手摘下了这把刀,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”
说完,满玉笑了起来,“看来,我好像是个坏人呢。”
蔡群洲看着满玉,没有接话。
“说太多啦,我要回去了。这些照片什么的,你留着也好,删掉也好,不要给第三个人看了。他们撒谎,也不关我们的事,不要对其他人说了。睡一觉,忘掉最好。”
满玉抱着铁盒站起身,对蔡群洲说道。
蔡群洲抬头,眨了眨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