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希哈惊讶,“让我也看”
四爷摸摸她的头,“这一切,算得上是因你而起,所以阿玛想听听你的意见。”
他现,或许是因为年幼,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,乌希哈总能看到些他们看不到的地方。
四爷并不排斥,甚至看重珍惜,将其视之为一种机缘。
“其实都是意外。”
乌希哈不好意思道。
这一趟,她更像是个旁观者,真正的主角应该是乌林珠。
“来,你先自己看,有看不懂的再问阿玛。”
四爷将奏疏翻到最前。
某种程度上,也算是考校她的功课。
古文用语和行文,乌希哈不太习惯,但这个机会太难得太珍贵了,她忍着头昏脑涨,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。
毕竟是写给康熙的奏本,开头少不了歌功颂德。
接着四爷详述了此番查访的所见所闻。
将一切诉诸于文字后,乌希哈再次感受到这几页纸上承载的那些贵女们的血泪。
即便到了未来,她们留给后世的也只是短短的“抚蒙”
“早逝”
“守寡”
等只言片语。
后人知道康熙大帝、康乾盛世,却无人知晓她们的过往生平。
乌希哈的鼻子又开始酸。
她告诉自己,就是因为这样,她才要努力试着去改变点什么。
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。
翻过一页,乌希哈看到了恪靖公主的名字,四爷在奏中历数恪靖出嫁十四年来的种种功绩,称赞“恪靖可保喀尔喀部数十年无忧”
“实乃皇父高瞻远瞩”
“抚蒙贵女当尽以此为表率”
。
四爷对恪靖大着笔墨,是想用这个鲜活的成功例子,让康熙更容易接受。
一个恪靖,顶得上十个、百个曾经的乌林珠。
前日,四爷与恪靖深谈了两个时辰,意外现她确实对嫁到蒙古没有一丝怨言,只有庆幸。
“在紫禁城,我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贵人之女,但在喀尔喀草原,我是人人爱戴的海蚌公主。”
那位喀尔喀亲王,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,不染二色。
他们一直小瞧了她。
有了对比,四爷进一步提出自己的看法建议,包括指婚前人选的斟酌确定,应考量其性情能力而仅非身份。
在名利上给抚蒙格格的嘉赏,前期对她们技能的培养,出嫁后相应的人手与后勤保障。
她们不应该是消耗品。
那样不仅达不到安抚联合草原的目的,反而会叫蒙古看轻大清,生出多尔济色稜那样的反骨。
她们是在奔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,朝廷理当让忠臣良将有泰山可倚。
比起乌希哈的某些异想天开,四爷的奏疏基于当前国情和康熙的执政需求,极大可能被康熙采纳。
乌希哈以为,能迈出这一步,给予抚蒙格格更多的重视和支援,暂时已经足够好了。
路要一步一步走,才能稳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