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夜过得十分宁静,江苏颖不经想起了当年的入冬她执意北上西行从军。
而今年的入冬,她北上和亲。
一次是自愿且张狂,似恣意少年郎,一次是囚笼被锁住终身无法解禁。
人长大了,总是被迫成熟很多。因为肩上担了责任,总是不能在无理取闹。
第二日,江苏颖很早就起了,因为她根本睡不着。可能是除了南朝的缘故,她已经开始思念家乡了。
打开门时,樊开狞整倚在门框上假寐,听到动静睁开眼。
“醒了?”
“嗯,辛苦你了。”
樊开狞:“倒也无妨,柳青叶大半夜让人暗地里盯着我,不知道安了什么居心。等到了北朝的宫里,你自己要更加小心,别着了他的道。我不能随时护着你,无论对谁都要有防备的心。”
江苏颖双手环抱,有些意外的看着樊开狞,忍不住道:“没看出来,你还有话那么多又关心人的时候。”
樊开狞:“怕你死了,没人收尸。”
江苏颖:“……”
果然还是不能给予厚望。
于琪:“公主殿下,我们太子等候多时了。我家太子让奴带句话,昨日多有冒犯,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别往心里去。殿下还说,邀请您去共进早饭。”
话说的好听,其实就是狼子野心。但既然开了这个口,就必然要给他一个面子。说不好,以后真就是同床共枕的夫妻。夫为妻纲,得罪不得。
但江苏颖还是心里不服,暗骂一句:狗屎!
江苏颖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,道:“我等会儿就过去,还请太子殿下稍等片刻。”
于琪跟着柳青叶做事,也不是个省油的灯。
他说:“太子殿下既然请了您,还请您立刻行动,这里不是南朝,公主在这里什么也不是。”
江苏颖只得转过身面对于琪,心里暗自沉下一口气,忍了又忍,道:“我知道了,我走就是了。”
又有些不服气,道:“一个下人也敢这样命令我!”
江苏颖故意做出一副傲慢的样子,以完善她娇生惯养,高傲自大的性格人设,虽然她的娇气早在军营就治好了。但心里还是气急败坏,非得说三道四两句。
于琪不作声,只侧身做了一个清的手势。
江苏颖昂头走下去,樊开狞跟着路过时不惹人注意的白了于琪一眼。
柳青叶不再做作,但坐姿是极其不端正,目光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江苏颖,像是审视猎物。或是等时机成熟一举拿下。
江苏颖硬着头皮坐下,迟迟没有动筷子。
柳青叶道:“怎么,你是怕我下毒吗?”
江苏颖尬笑:“这点防备心还是要有的,毕竟殿下您看着也不像个好人。”
柳青叶:“每一道菜里面我都吓春药,看你敢不敢吃了。我倒是很像和公主缠绵悱恻,塌上共眠。公主皮肤白皙,芊芊玉指也不知道咬起来什么滋味……你说我们两个要是都吃了这下了春药的菜,晚上运动起来会不会很激烈?”
江苏颖忍着反胃的恶心,面不改色听柳青叶讲完。好一个下三滥,好一个畜牲!
樊开狞直接走到江苏颖面前,拔出剑。
江苏颖立即喝道:“樊开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