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过后,庆国的天又要变一变。
日头渐上,舒芜心事重重坐在角门的椅子上,目光时不时向考场尽头扫去,升起强烈的不安。
过去半天,他都没有一次正常的考场巡视,随同的官吏也不禁纳闷。
“我与这少年讨论之时,并不知道内幕,甚至还不是春闱考官,希望不会有问题。”
“只盼别将我的建议写进去吧,否则,我必然是会有所愧疚的。”
舒芜想道,仍旧放不下心来。
“大人,第二轮巡视的时间到了。”
有吏员道。
“你们去吧,我在这里看着。”
舒芜回道。
吏员不解,领命而去,心想着一晚上,大学士对春闱的热情怎么变了个样。
狭小的号房内,微风拂过,林若端坐伏案,正在认真看着考卷的题目。
忽然,他心神愣了一下,盯着一道策问的题目久久无法挪开目光。
……
稀稀疏疏的雨点落在宫城,太监捧着礼部贡院送来的信,急匆匆奔进宫内。
这几天天气转寒,皇帝陛下的书房里,布置了暖炉。庆帝靠在软塌上,身上披着黑色的大氅。
“陈萍萍,今天是第三天,最后一场春闱就快结束,案子可有进展?”
陈萍萍腿上盖着毛毯,微微咳嗽两声,拱手道:“禀陛下,有,但不大,远不到能侦破案件的程度。”
“与那孩子有没有关系?”
庆帝突然问道。
陈萍萍应道:“除了原先即有的证据,并没有现其他的。”
庆帝没再说话,闭目养神。
俄顷,太监迈着小碎步走进书房,俯道:“陛下,礼部贡院由林若甫学士送来的信。”
庆帝眼眸一亮,忙道:“呈上来。”
太监递上信,庆帝理了理乱,正准备拆开,却见陈萍萍微微一笑,道:“恭喜陛下。”
庆帝放下信,沉淀好情绪,审视道:“陈萍萍,朕可还没拆开,你就知道信里面写的什么了吗?”
陈萍萍堆起笑容:“臣并不知晓,不过林若甫学士一心为国,带来的定然是好消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