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芒心里暗道一声不妙,问道:“谁过来过?”
雌侍战战兢兢回到:“没,没有谁来过,就,只有尤瑞先生拿着婚约锲书说找您来商量婚期的事。。。”
“谁说过我要和他结婚了?”
顾芒简直瞠目结舌。
哪个狗屁婚姻新郎都不知道自己结婚就结婚了的??
雌侍哭丧着脸说:“我也不知道,今天前些时候接到消息,说是有您和尤瑞先生的婚事,寝宫里上下刚还庆祝着呢。。。”
顾沿脸色也不好看起来,刚想再细问,只见顾芒就跨步往外走,他匆匆跟上,顾芒也不说话,上了星舰摁了几个按钮,目的地直通尤瑞的府邸。
到了目的地,顾沿想再叫些侍卫来,又被顾芒制止。
“不要带任何人上楼。”
顾芒深呼吸一口气,关掉了系统刚才给他的定位器,推开顶楼尤瑞房间的门。
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刺激着长时间未进食的蠕动的胃,这局身体到底也是娇生惯养灌了,熏得顾芒有点想吐。
他反射性捂住鼻子,一面心里想念主世界自己的身体,一面强压下那种生理性的恶心感,定睛看去
室内宛如生长了一株从血液里绽开的黑色森林,盘根错节的黑色交织在一起,由屋内血迹斑斑的两尊僵直的雕像为中心像四周扩展。
这场景顾沿最为熟悉,他很快意识到生了什么,面容陡然变得严肃而警惕,额角顷刻渗出冷汗,挥臂把顾芒挡在身后。
顾沿想不到,这只雌奴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,竟敢夜闯贵族府邸!
“叫些侍卫过。。。”
顾芒一个手势制止他,又伸手轻飘飘推开挡在身前的手臂。
一步一步走上前,或许是过于投入,血与黑中央的那个死气沉沉的人竟未察觉。
顾芒走到距离人有十步远处,终于哑声道:“。。。。。。阮秋?”
中间那个僵直的雕塑好像生了病,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,头转过来时僵地能听到机械条音。
阮秋瞳孔骤然收缩,手脚像与本体离体了一样,怪异地扭动着,
他完全没有预料到顾芒会找到这里来。
阮秋浑身是血,他触电般扔掉手里血肉模糊已然看不出个人形的尤瑞。
这场景尤为可怖而危险,顾沿的冷汗顺着下巴滴,紧张的神经一触即,只等阮秋稍有动作,就摁下手里的警报器。
可他忘了,网络断开,警报器也无法保证第一时间传递消息。
“皇。。。”
他张开嘴巴,说不出话来,瞳孔失焦地颤着,灵魂被夺舍一般。
阮秋喉咙不同地滚动,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浑身惊恐地抖。
被现了。。。
被现了被现了被现了。。。
灵魂此时被一分两半,一半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一切被现了,自己完了,要被抛弃了要被扔掉了要被厌恶了要被杀死了;一半又无比病态而掩耳盗铃。
阮秋开始疯狂地擦拭自己身上的血迹,即是双手已经血迹斑斑,可他目不能视,只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的度用手擦身上粘稠的地方,可越擦只越把自己擦得血迹累累,越可怖骇人,宛如爬出地狱的恶鬼。
嗯,干净了,干净了,擦了这么久,肯定很干净了。
阮秋终于松了口气,甚至嘴角扬起笑容,用精神体试探着朝顾芒走去。
“站住!”
顾沿厉声喝道:“再往前一步,你将以刺杀皇子罪名被逮捕!”
阮秋登时顿在原地,难以置信地轻轻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