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盼着明日放晴,能早回城中。
……
书房中烛火未熄,书页翻动的声响夹杂着雨声。
高进守在书房门外,计算着进去添茶的时辰。
“高总管。”
西厢房的侍女被护卫拦在院门外,请了人通传。
“出了何事?”
高进生怕人惊扰陛下,带远些方问话。
侍女道:“贵人淋了雨,现下发了高热……”
她着实为难,陛下驾临突然,院中没有留医者。
追妻第一月
书房外,侍女低声与总管交代。夜里贵人道口渴,她备了茶水送进去时,才发现贵人已靠在榻上睡了过去。
屋中点着烛火,美人青丝如瀑,叫她看呆了一会儿。
她在榻边小几放下茶水,借着烛光,发现贵人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,顿时一惊。
同服侍的几个姐妹商量一番,还是决定先来禀明高总管,以免担上责任。
虽说并不知这位贵人的身份,但见如此容貌,又是随陛下而来,许是后宫中新纳的哪位娘娘。
高进先命人拿了令牌,加紧去请一位医者回来。几里外便是西山兵营,总能寻到军医。郡主白日里淋了雨,许是寒气入体染上风寒。
“有消息再来禀。”
高进拿了主意,若是有何不妥,再禀明陛下不迟。
得了高总管不可怠慢的叮嘱,侍女吃了颗定心丸,打伞先回西厢房。
高进守在廊下,陛下此次出京,亲自走访了几处村落。户部一连上十几道奏疏,陛下忙于新税政,恐一时抽不开身。
雨淅淅沥沥下了半夜,后半夜侍女来禀过,郡主服了药,热度退下了些。
高进定下心,既如此,就无需搅扰陛下安寝。
容妃娘娘与嘉懿郡主实乃一人,这桩事知晓的人寥寥无几,更没有人敢提起。
毕竟是陛下亲口宣称容妃娘娘病逝,谁会多心怀疑此事。即便是有,也都知道该闭紧嘴。
他在陛下身边侍奉多年,多少能揣测几分圣意。奈何同嘉懿郡主相干之事,他着实看不透。一切还是小心为上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……
翌日天明,天短暂地放晴过一会儿,又落起雨来。
萧询负手立于窗边,望灰蒙蒙的天色,问起西厢房中人。
高进昨夜思来想去,仍觉不妥。此刻听陛下主动问起,忙顺势道:“回陛下,郡主似是染了风寒,尚在房中休憩。”
萧询蹙眉,高进道:“医者诊治过,开了方子,说是未有大碍。”
他斟酌着道,“陛下可要去瞧瞧?”
他记得,未见到嘉懿郡主之前,陛下是存了认其为义妹的心思,也备了厚赏。
高进递了台阶,萧询颔首:“好。”
西厢房中有清苦的药香。侍女端着温好的药,犹豫着不敢进去叫醒郡主。
见到陛下驾临,纷纷行礼。
“都下去罢。”
屏风后,榻上人安静睡着,并未被外间动静所扰。
美人墨发柔顺散着,未有任何多余装饰,颜色却可倾城。
一年未见,她清瘦了些许。
不在自己身边,想必瑜安在边境受了不少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