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下那宫闱旧事已讲到了尾声,沈青山将折扇拢紧,笑道:“某只是讲了段旧事,诸位听个高兴便可,或并不是刘敏之死的全貌,还请诸位勿怪。”
他站起身,听得二楼雅间有道男子之声传来。
乍然入耳,他便感觉到一阵阴寒:“先生,叶宣此案便如板上钉钉,证据确凿,你为何要费这功夫企图在这尘封的旧案上撬上一撬?”
沈青山闻言望过去,只见那窗户半阂着,他窥不见内里。
容昭与明砚舟闻言,顷刻之间便站起身,面容凝重。
明砚舟只觉得这声音万分耳熟!
沈青山心下一凛,但面上却不显,只坦然道:“这位郎君,我只是讲了桩旧事,又何来撬动旧案之说?”
陵游与数名护卫早就戒备起来,他如何不知道这位样貌平平无奇的说书人是何等的重要!
那人继续道:“你是叶宣旧人?”
沈青山哈哈一笑:“阁下说笑了,叶宣举家都在那场叛国之案中覆灭,我如何能是他的旧人?”
“那你是谁?”
“我仅是一说书之人,闲暇之时爱读些野史,有何问题?”
“绝无可能。”
那人似乎笑了一下。
沈青山只觉寒毛都竖起来,他攥紧袖中的手:“为何?阁下是认为寻常说书之人不该有如此见识吗?”
“天下博学之人多矣,可下如此大一盘棋的人却少。”
那人似喝了口茶,又接着道:“怎么,汴京城约束了你的挥,逃到清河郡你也不忘捡起老本行?”
沈青山面上坦然之色顿时龟裂。
堂下众人只见那二楼一间雅间的窗户突然大开,有人寒着一张脸执着刀飞身而下!
堂下众人见状,顿时尖叫着逃窜。
变故便生在这一息之间!
那人极其凶狠,有百姓逃之不及的,俱被他斩杀于刀下。
那挥下的利刃毫不留情,仿佛这些百姓在他眼中只是蝼蚁一般!
脸上喷溅上鲜红的血,他的眉头都未曾皱一下。
陵游在他对面的位置,见状手中的剑便出了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