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昭心下颤动,她望着眼前那一幕,笑起来:“明砚舟,我们救的,是大胤的脊梁啊。”
“嗯。”
明砚舟颔。
顾琼山望着眼前的孙子,眼中尽是欣慰:“好,是我顾家的子孙!”
顾芝林站起身,朝着身后几名同窗一揖到底,他哑了嗓子:“芝林此生有诸位挚交好友,已不虚年华。”
岑青眼睛上绑着厚厚的纱布,医士言郑秀的腿尚有得救,可他此生已不可重见光明。
他心中异常平静,闻言只笑道:“我亦是如此!”
顾芝林望向他的眼神饱含歉疚。
但岑青十分豁达,他笑道:“今生我无法参加科考,心中抱负已无处施展,但你们别为我惋惜,我腹中有诗书和学问,走到哪都不会饿死。还请诸位同窗千帆过尽,不坠青云!”
“不坠青云!”
“不坠青云!”
……
他们振臂高呼,似乎这一切苦痛都未生。
人群渐渐散去,容昭松开车帘。
马车继续前行。
无人看见那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,有两道身影。
沈青山笑道:“看见了此景,心中有何感想?”
那人垂下眼睫:“没有一刻,比此时更轻松。”
“真好。”
沈青山摇了摇扇子:“翻案不必踩着别人的命,如此你也不必有负罪之感。”
“嗯。”
那人颔:“确实如此。”
“之后有何想法?”
“好不容易将叶宣一案推到了众人眼前,自然是趁热打铁。”
他笑起来:“明日再为我去茶楼说一次书吧。”
沈青山一愣:“说什么?”
“便说,”
那人抬起头望向远方:“明砚舟铠甲之下,那完好的护心镜吧。”
他说完,也不等他答应,转身便朝楼下走去。
留下沈青山一人怔愣着,半晌后叹出一口气: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!”
……
容昭一行此时已到了城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