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山不解地望着那人:“那小娘子怎样,又与你有何干系?”
对方沉着脸,却不应答。
“动凡心了?”
沈青山哈哈一笑:“不过这小娘子配你倒也配得上,长得美貌不说,脑袋也灵光。”
他抿了口茶水,舒适地喟叹:“一两值千金的名茶,我今日也算尝到了,死而无憾咯!”
转眼,便看见那人颇为无语地看着他。
“你平日里喝惯了吧,今日便别同我抢了!”
沈青山怕他来抢,忙把茶壶同茶杯一道端着,背过身去,用身体严严实实地挡住。
“不同你抢!”
那人无奈道:“那小娘子便无甚奇怪之处吗?”
“有何奇怪之处,一个鼻子一张嘴的,又不比我们多一只眼。”
沈青山低声嘀咕着:“你也别多想,她就是年幼,或是书中对叶宣一案着墨甚少,见我今日提及便来了兴趣。”
见他不是要抢茶水的样子,沈青山缓缓将怀中的茶壶置于桌上,笑道:“一个小娘子都让你草木皆兵,以后还如何翻案。”
那人闻言默了良久,终于转过身:“你说得极是,一介女流,又如何懂朝中之事。”
沈青山颔,想起什么又叹道:“不过那小娘子是真貌美,还英气逼人,若今日是你见到的她,说不得便会心动!”
那人似乎轻笑了下:“便是心动又如何,怎敢平白误人一生?”
沈青山倏然收敛了那玩笑的神色,满眼可惜之色。
若未生那些事情,眼前之人也是天之骄子,何以落得如此境况?
屋内安静了许久,沈青山想起什么,又道:“那几名学子如今已被救下,之后你是如何打算的?”
“不必再有什么动作,我本意只是想借此机会将叶宣叛国一案再放到天下人的面前,并不是真的想杀他们。”
“你心软了?”
“既目的已达到,又何必平白误了这几条性命。”
“是以,今日你请我在这茶楼中说了这么一场书,便是趁热打铁。”
沈青山笑道:“哎呀,可是如你意了,想来百姓们近日来必会大肆谈论那叶宣叛国之案。不过,也得多谢那写文书之人,要不是他,那几名学子便非死不可!”
那人点了点头,自嘲道:“谋事还须残害无辜之人,以他人之血为自己铺路,你说若是他们泉下有知,会不会恨不得没生过我?”
沈青山浑身一怔,但他未再出声,只缓缓叹了口气。
茶楼与客栈离得并不远,容昭与明砚舟并肩走着,一时都有些沉默。
如此走了几步,身旁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,轻声道:“明砚舟,你如今还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