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也虚虚抬起停在左侧腰部以上的高度,像是搀扶在什么人的手臂臂弯处。可女孩的身侧并没有人。
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,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,更是皱起眉头一副不赞同的样子。
可女孩视若无睹,她站得笔直,手臂也没有因此放下。她笑着,跟随着音乐缓缓迈起步子,走向她的王子。
底下知情的人跟周边的人一句一句的解释,无非就是父亲不在了,这样也算是个念想。
听着旁边人议论的话,沈望希略微颤抖的手伸出去,在装满花生瓜子的盘中找到一颗糖果。
大红色的喜糖,包装开口处是常见的齿轮痕状,扎在指腹里,即痒痒的,也疼疼的。
她撕开包装,里面的气体涌出,打在指尖像是有人在轻抚肌肤,在说着让她‘冷静’。
帽檐下,沈望希被自己这荒谬的想法给气笑。可即便是笑,也掩藏不了红的双眼。
将里面的软糖一股脑地倒进嘴里,各种颜色的糖果把她的腮帮子小小的撑起一个弧度。
软糖很有嚼劲,沈望希咬的也很用力。各式各样的味道在嘴里混杂,最后合成的味道确实苦的。
很苦很苦。
比她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要苦。
喜糖……一点也不好吃……洪叔,你欠我一颗糖……
婚礼已经进行到尾端,女方亲属这边在台上的只有一个夫人,和刚刚沈望希在签到台看到的极为相似。
想必这便是小雪的母亲,洪叔的妻子吧。
随着司仪的结束语,大厅正式开席。
李雪在家人的簇拥下离开,应该是要去换衣服了吧,一会儿要敬酒的。
可,她也要离开了。
沈望希下意识地去小盘子里拿糖,直到指尖触碰到粗糙的花生外壳时,她才反应慢半拍的知晓,这个桌上的糖果已经被她吃完了。
不得已,转了个方向伸向小小的玻璃酒杯,将里面的半杯旧水一饮而尽,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她的豪放做派让一桌的男女老少震惊得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,偏生主人公还不当一回事。
将酒杯轻轻放下,便把椅子后撤,转身离开。
“哎……”
不远处,青年瞬间就找到了在这大厅中最显眼的存在,他妈说的,一身黑戴着帽子的女孩。
他脚步没停,眼看追不上人就转而来到桌前,看着一群还尚在吃惊中的人,晃晃手逮着一个人问道:“叔,刚刚那姑娘去哪儿了?”
被叫到的人很是明显的瞄了一眼空位前没有动过的碗筷,摇摇头,“不知道,就突然干了一杯就走了,孩儿,你说会不会是小武他前对象之类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
是个屁,那是他哥们,一个高中一个大学的,知根知底。要不然他小姨能这么快就同意两个人结婚?
看了看手边的盘子,光滑无比,连碰都没有碰过。
真奇怪!
“叔,走了啊。”
“哎。”
青年七拐八拐的找到休息室,盯着自家母上大人的目光无奈地耸肩摇头,“我去找了,人走了,饭都没吃,估计人家有什么急事。”
说罢,他推了推坐在一旁垂头不一语的老弟,调笑道:“你不会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。”
他刚刚虽然只看到半张侧脸,但那女孩的气质确实人群中独一无二的,能让自家弟弟这么紧张,无非就是喜欢上了。
少年躲过袭击,抬起头不是很赞同地评价道:“肤浅。”
“嘿,我肤浅,你难道没那个心思?承认都不敢承认,也不怪人跑了,要我早……”
话没来得及说完,就被自己的母上大人拍了一下。妇女揪着两个儿子的手臂,一手一个,力气不减当年,“说什么风凉话,走,去找小雪问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