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中午,就变成了整个街道讨论。
到了晚上,半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了,昨儿贡院里出现了徇私舞弊事件。
马车旁。
姜笙一脸无辜,“我只说了有人行凶抢卷,没说作弊啊。”
不好怀疑婶子大娘们的传话能力。
郑如谦忍着笑,“效果好就行了,现在大家都在怀疑斜阳县考试的公平性呢。”
有这份怀疑在,斜阳县令什么都不敢做,生怕再出一件事情,压倒了百姓对官方的信任。
不仅如此,他要想平息这份舆论,就必须处置了那个抢试卷的人。
这无异于自折臂膀。
姜笙都能想象地出来,斜阳县令夫妇有多生气,却又无可奈何。
“现在,就只看大哥今日如何了。”
方恒蹙眉开口。
明日,后日,大后日,斜阳县令不敢出幺蛾子。
但今日呢。
兄妹五个一起伸长了脖子,看向贡院门口。
没多大会考试结束,贡院大门打开,上千名学子纷涌而出。
这次许默出来的很快,他步伐轻盈,挎着小竹篮,笑盈盈地立在弟弟妹妹跟前。
“大哥。”
姜笙拽着他袖角,“今天怎么样?”
许默笑容一敛。
其实不怎么样。
毁试卷的招数倒是没出现,但他进考场前被人撞了一下。
那人倒也斯文,连连致歉,许默便没有追究。
等进了考场,他习惯性地拍打一下全身,却在后背摸到一张纸,一张涂抹了饭黏子,牢牢沾在他棉袄上的纸。
当时许默心底就一沉,等摘下来一看,上面写满了今日要考的重点摘要,密密麻麻,堪称诛心。
徇私舞弊在大渝王朝是大罪,不仅当前考试作废,将来参与科举的权利也会被剔除。
这等同于直接扼杀了一位学子的科举路。
许默心惊肉跳,只觉得这张纸乃烫手山芋,放哪里都不是。
他有心藏进袖口,却又想起来,那人既然能在他身上藏纸,说不定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,到时候举报一句,哪怕是藏在鞋底也能给搜出来。
既然如此,也只能破釜沉舟,狠心一搏了。
许默双手一揉,纸张变成纸团,被他塞进嘴里。
正好监考人带着持刀衙役路过,看见许默嘴里鼓鼓囊囊的还有些诧异,说了句,“刚进来就饿了。”
许默没法回答,只能默默吞咽。
有生以来,第一次品尝到纸与墨的味道。
也第一次体会到被人针对,是多么的恶心与愤怒。
从贡院门口离开的一刹,许默便在心底誓,“今日所受,来日必还。”
弟弟妹妹更是双拳紧握,同仇敌忾。
接下来的几日,还算平静。
第五日结束地颇早,贡院大门关闭时,残阳尚且挂在天边。
姜笙冲过去,拉起大哥的手,郑重道,“走吧。”
许默颔。
兄妹转身去了隔壁的县衙,趁着贡院门口的学子还没走完,方恒拎起大鼓,施展双臂,对着县衙门口的“冤鼓”
咚咚咚敲了起来。
伴随着鼓声的,是郑如谦的一把好嗓子,“贡院徇私舞弊,贡院强抢试卷,草民心底有冤,还望大人审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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