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晏:……怎么还扯到这个了。
“知道了。”
他摸摸她的头,“你走吧,我看着你走。”
“告辞,不送。”
她拍开他的手,生怕耽误他的时间出不去宫门,拎着裙摆飞快的跑了。
一眨眼的功夫,就没了影子。
容晏收回目光,翻身上马,狠狠一抽马背,闪电般奔回角门。
速度是方才的几倍之快。
这条路并不长,路旁两侧立着长信宫灯散发着莹莹微光。
偶尔有鸦雀息在树枝上,时不时的张嘴清鸣一声。
岁岁走习惯了,并不觉得害怕。
绕过几个弯,前方的光亮了些,隐隐有丝竹之音传来。
她加快速度,跑了出去。
“母后她们还没散席?”
她对着凤仪殿的方向,侧耳倾听了一阵,放下心来,
“嘿嘿,那应该就没发现我偷溜出去。”
正要往未央宫走时,一道萧声穿过暗香浮动的秋夜,若有若无的传进耳中。
其声呜呜然,如怨如慕,如泣如诉,余音袅袅,不绝如缕,舞幽壑之潜蛟,泣孤舟之嫠妇。
声源是在凤仪殿完全相反的方向。
她顿了顿,惦着手中的包袱,转身朝未央宫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略过那些亭台楼阁,停在破旧的宫殿前,仰头看着上面的牌匾。
冷宫。
萧声更大了,仿佛触手可及,似香炉中飘来的袅袅婷婷的烟,令人忍不住想起,故乡的云与风,花和月。
她驻足听了一会,心里莫名的难过,“大力他该是想家了。”
看了
眼手中的包袱与糖人,她熟练的爬上墙头,一眼便看到木樨树下的少年,笑着扬起手,雀跃的喊道:
“大力,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?!”
呜呜咽咽的萧声戛然而止。
少年循着声音转过头来,是弱不胜衣的模样。
她心头悄悄一松,顺着梯子跑下,由衷赞道:“你吹的真好听。”
就是太悲伤了,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落泪。
能吹出这样曲子的人,心里该有多孤寂啊。
木樨树下,月华如水般从树叶缝隙里漏进来,打湿他乌黑的长发,使那宽大的白绫更为刺眼。
单薄的白袍勾勒出少年人挺拔清瘦的身形,轻抿的薄唇则是毫无血色,如同苍白的纸片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
他轻声开口,忍不住低头咳嗽一声。
“我送温暖来了。”
她笑嘻嘻的打开包袱,将披风拿出来抖了抖,“你看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狠狠地咬了咬舌头,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。
看什么看,他哪里还有眼睛能看?
正懊恼的时候,少年破天荒的开口接话,
“又带什么了?”
“咳咳,你等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