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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，我不懂什麼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……」

凌湛看著他，看到他清澈的眼睛裡倒映出自己現在的樣子，他愣了片刻，情緒逐漸冷靜下來，頹喪的放下手。

單溪被放開後立刻後退一步躲到旁邊，抬手揉著自己的肩膀，靠，他懷疑如果再被晚放開一會，他今天肩膀都得被卸在這。

凌湛半垂著頭，額發散落下來遮住他眼睛裡的情緒。

單溪偷偷看他一眼，想走卻又有些捨不得，可是不走又怕他會像剛才那樣突然發瘋，他第一次見到凌湛這樣，像頭隨時都會爆發的獅子，一爪子就能把他小命都弄沒半條。

想了想又偷偷往旁邊閃了一點，小小聲的問他：「你，你叫我留下來到底是想跟我說什麼。」

凌湛側頭看他一眼，無力的閉了閉眼睛：「算了，不想說了。」

單溪「哦」一聲：「那我就先走了。」

凌湛就這麼看著他，也不說話。

單溪害怕他這種眼神，當下也不敢再多待了，抱著書就要離開。

凌湛卻又突然開口叫住他：「明天你還來溫書嗎。」

單溪停下來，問他：「許西會去嗎？」

「應該會。」

單溪頓頓，很想說他不去了，但比起自己，他其實更不想讓許西去。

看出了他的猶豫，凌湛又繼續說：「你如果不想讓他來……」

「誰說我不想讓他來了！」像是突然被看穿了他心裡那些見不得人的想法一樣，單溪梗著脖子大聲說道：「他愛去不去，你們倆每天都在一起又關我什麼事，我才懶得管你們兩個到底在幹什麼。」

凌湛愣愣，似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，眼裡的神情又變得冷漠下來，低笑一聲：「是嗎，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，你不想來便不要來了，我也不會強求你做不想做的事。」

單溪張張嘴巴，想要解釋什麼，凌湛卻已經轉身走向了宿舍。

他一個人在原地站著，忽然想狠狠地給自己的嘴巴一巴掌。

剛才說得那叫人話嗎！

他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說出那種話來。

可是說都已經說了，想要收回也肯定是不可能的事了，凌湛會怎麼想他，肯定覺得他是個小心眼又說話不算話的人。

他怎麼就這麼存不住氣，性子這麼急躁，一句坦率的話都說不出來，如果他能有許西十分之一的體貼和善解人意，也不會跟凌湛的關係鬧得這麼僵硬。

抬手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，仰頭對著天空長長的嘆了口氣。

這天晚上單溪做了個夢，也是凌湛數不清第幾次出現在他的夢裡，只不過這次除了他，還有另外一個人。

就算在夢裡，許西也還是形影不離跟在他身邊，他好像又跟凌湛告了一次白，在漫天的雪地里，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送給他。

凌湛接了過去，把他抱在懷裡，很溫柔的吻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