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一陣犀利的劇痛襲擊了葉鈞笙的肩膀,他感到整個右臂都要廢了。
葉鈞笙怒吼著拍斷襲擊自己的東西,轉身就看到崔陽齜牙咧嘴地站在身後,手裡拿著半把兇器,正是剛才在天邊泡發的那個藍色曲劍。
是崔陽拿了時光銼在偷襲葉鈞弦。
他那一張小臉兒扭曲得可以,臉上濺的全是葉鈞笙的血,崔陽就跟發瘋的狗子一樣揮舞兇器,發出尖銳的威脅:「你這混蛋敢動小葉子?!看我不要你的命!殺了你,殺了你!」
他瘋了一樣追著葉鈞笙猛砍猛刺,雖然沒什麼厲害的招數,但豁出命保護一切的架勢還是把葉鈞笙驚得連連後退。
崔陽畢竟是個世子,葉鈞笙不敢對他動粗,頻頻躲閃間給燁璃留出了緩和的機會。
漸漸地,燁璃頭痛好轉,撐住劍坐起身來。與此同時,旁邊的藍光也在激烈地發生變化——
它驟然消失了。
藍光驟然消失,藍光的時空大門在半空合攏,清晨的天空一片明澈,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。
同一時刻,崔陽手裡的半柄時光銼猛然縮小,恢復成原先的修腳刀尺寸。他揮著揮著突然變成了揮舞空氣,差點沒把肩膀閃了。
但他還沒從激怒中恢復過來,乾脆赤手空拳上去打人,一邊打嘴裡還一邊罵:「葉鈞笙你這個混蛋!你他媽打我的小葉子,看我不剁了你!!!!」
扎在葉鈞笙肩膀里的另外半段時光銼相應地也縮小了,他忍痛一邊躲閃一邊把扎在肉里的半截奇怪東西拔出肉來,臉色十分難看。
地面上更是一團亂,從鎮朔王到御林軍將士,所有人都覺得眼前的瓜太大,一口吃不下。
此時燁璃已經起身,一把將崔陽巴抱在懷裡就向外沖。
崔陽還不干呢:「放開我,看我給葉鈞笙的腦殼撬開,看看他是不是長了殼豬腦花!」
燁璃也不多說,將崔陽穩穩地抱著,親了一下額頭。
此時下方正亂,四周成了一鍋砂鍋粥,他便藉機幾個縱跳,踏著裕和殿的琉璃瓦,護著著崔陽向外飄去。
崔陽手裡還沒完呢,腳尖兒踢瓦,一個勁地罵人。聲音越來越遠,但是罵得很努力:「葉鈞笙你這個混蛋!
「你又丑又壞!根本比不過我家小葉子!宮主要是傳位給你我直播倒立洗頭!
「你再動我家小葉子,看我不宰了你!」
葉鈞笙被罵得很沒面子,捂著肩膀衝下面喊:「愣什麼!還不射箭?!」
聶人危還在屋檐掛著呢,他本是奉命去揍葉鈞笙的,一看現在的情況趕緊哀嚎:「誒喲,沒勁了沒勁了——」
他主動掉地上了,表示自己摔得很疼,追不了刺客。
蕭承啟更不能帶頭傷害皇親國戚,望著崔陽逃跑的方向,做出誇張的表情:「啊?那刺客怎麼挾持世子逃跑了?跑那般快,孤王都沒看見臉。」
御林軍都不是傻子,紛紛配合王爺表示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太刺眼,自己瞎了,抓不了刺客了,也不知道刺客是誰。
全場只剩下葉鈞笙一個冤大頭,氣得一跺腳,肩膀立刻讓他疼得:「嘶——」
全跑光了。
崔陽激活了時光銼卻沒能走成,燁璃護著他早已跑遠。兩人消失之處,一輪火紅的朝陽噴薄而出,猶如熱血。
周遭全被紅光掩蓋,人們因看不清而感到疑惑:他們是要去往何方?
第44章關於小葉子的大事
吊橋效應,是一種自以為是的心理效應,指面臨高危時心跳加,自作多情地以為對身邊的人感興。
崔陽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那個吊橋效應的受試者。燁璃在他對面,帥的一匹,剛為了保護他經過了一場大戰,此刻玉樹臨風,跟神一樣,給崔陽看得心裡全是粉紅泡泡。
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,崔陽可能要開摩托喊喇叭去天橋下面繞八圈,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家小葉子是一個大帥逼。
從皇宮裡逃出生天之後燁璃抱著他好像脫韁的小馬,一直跑到京郊的小樹林裡才停下。
現在兩人緊緊抱在一起,崔陽趴燁璃身上,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奶狗子掛件。
他仰頭望著燁璃,渾身上下的熱血仍然很沸騰。他還不能從保護小葉子的激動中緩過來,從上到下一把一把地摸:「小葉子你傷哪了?!頭還疼不疼?快給我看看!」
刷一下,從上摸到下。再刷一下,從下摸到上。摸得密集,街邊那種清掃型垃圾車下面如果安了崔陽,可能都不需要再安掃地吸盤。
燁璃身上都快摸出反應了,笑著給兩隻小狗爪抓緊,放在唇邊親了親:「我沒傷。」
「啊?眉毛傷了?」
「眉毛沒傷。」
「眉毛眉上都傷了?」
「沒有傷,陽陽,好好看看我,我沒有受傷。一點也沒有受傷。」
崔陽還不太能聽懂人話呢,心頭跳得就跟負離子按摩機一樣,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紅拳頭被小葉子溫柔地親親,被他用溫暖的手一根一根地拽直。
燁璃把崔陽激動到顫抖的手一把攏住,貼在胸前:「笨,我沒事了。」
崔陽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狗狗眼,因為很激動,臉蛋兒繃緊了,好像包子要破皮。燁璃看得忍不住,先給包子鼻上親了一口,然後一口把包子的嘴含住。
醉了醉了,人不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