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陽最後認了命:「好,我說!葉鈞弦被人害死了,我親眼看見的,我親手埋了他的屍體親手拿了他的信物!我本人不是什麼長樂侯世子,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你對我做那種事沒有任何意義,因為還有幾天我就會消失。」
冷漠。
沉默。
以及壓迫。
燁璃壓在崔陽身上一動不動,過了好一會兒,崔陽以為他要沒電了,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燁璃仍舊沒理他。
崔陽很絕望:「這個版本的解釋很離譜,但是是真的。我知道說了你也不信,所以一直沒說。」
燁璃沒給反應,長腿夾著崔陽的腰讓他繼續。
崔陽只好臉紅心跳地繼續:「葉鈞弦死了這件事,我有他的信物做證據,你可以相信吧?我承認錯誤,不要你當我的肉票了,能不能把我無罪釋放?」
燁璃依舊沒動。
崔陽破罐子破摔全都招了:「好吧,細說你也不會信——總之我是從其他世界來的,只有綁架葉鈞弦才能回去,所以我要搞一場綁架。」
燁璃竟然乾脆地點點頭:「我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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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不寐。燈火昏昏。
燁璃躺在床外側,枕著雙手望著帷幔,沒碰崔陽也不看他。
崔陽在床內側,一會兒翻起身一會兒半趴著,一五一十把穿書以來的所有事講給燁璃聽,包括《虐戀深深我愛了》的大致梗概,以及他為什麼要去綁葉鈞弦,又為什麼用燁璃當代餐。講到關鍵處會留神看看燁璃的反應。
之前燁璃說過葉鈞弦有個大哥,其實崔陽有所了解——
原設定主角攻葉鈞弦的確有個大哥,名叫葉鈞笙,是老宮主的私。
葉鈞笙流落江湖多年,在葉鈞弦打倒崔陽後才會出現。兩兄弟一直明爭暗鬥,最終約定各自完成三個任務,先贏的人執掌無極宮。
《虐戀》是個開放時間點的故事,類似於,讀者在關鍵節點投票決定情節怎麼往下走。雖然葉鈞弦早早被設定為「少宮主」,卻不能打包票未來一定做無極宮的主人,他和他哥的輸贏會由讀者來決定。
兄弟打架的劇情安排很靠後,葉鈞笙應該一直潛伏在暗處,燁璃卻說他現在就在無極宮,這些全都和大綱設計不一樣啊。
崔陽把這些疑點也一股腦說了,表示自己真的沒弄明白為什麼劇情會變。
燁璃很安靜,既沒有聽說自己是個紙片人而崩潰,也沒有因為故事太離奇而有半分動容,只是偶爾會閉起眼睛緩緩地等頭痛過去。
看著他長眉微蹙,帥氣的臉上全是隱忍,崔陽心中滑過一丟丟的不忍心:「你怎麼總頭疼啊,要不要去看醫生?」
燁璃簡短地讓他繼續。
兩人講到東方微白,夜燈都燒乾了,故事全部講完,燁璃還是沒什麼其他反應。
崔陽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疼過去了,就拿手再在燁璃眼前晃了晃。啪地一下,手被捉住,燁璃的手指長而有力,圈得崔陽手腕發緊。
但他沒再用力,只是把崔陽的手扣在自己結實的胸上:「睡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