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是威胁了。
宁妃坐在位置上,愣愣说不出话来。
如今她父兄在战场之上吃了败仗,侄儿被裴家一个落魄嫡子斩杀,全家女眷孩儿被一个女娃娃困在府中,举家上下都指望着她一个人。
明辉见宁妃愣神,他候了片刻,随后提醒道:“娘娘,时间不多,帐本的事,需得早做定夺。”
“帐本谁拿走的?”
宁妃想了一会儿,看向明辉,明辉举了画像上来:“这是拓跋燕给的画像,说可能是这两个人,奴才看过了,是平乐殿下,还有,”
明辉抬起头,冷声道,“裴文宣。”
听得这话,宁妃似是觉得荒谬,她忍不住笑起来,反问了句:“裴文宣?”
说着,她不可置信道:“就是那个,杀了泉儿的裴文宣?!”
“是。”
“欺人太甚……”
宁妃退了一步,胸口剧烈起伏,“这小儿,欺人太甚!”
“娘娘,”
明辉冷静道,“是杀是留,还请娘娘立刻明示。”
“不能杀,”
宁妃抬起手来,阻止了明辉的动作,隻道,“现下不能杀,帐本是他和平乐一起拿的,杀了隻留更多把柄。”
“那娘娘的意思是?”
明辉盯着宁妃,宁妃沉吟片刻,随后道:“裴文宣的父亲是不是裴礼贤?裴礼之是不是一直很想杀了他?”
“是。”
明辉立刻道,“裴文宣若死,裴礼贤的家业就名正言顺是裴礼之的。如今裴礼之也是借着裴文宣母亲的名义管控着裴家的财产。”
“你今夜就去找裴礼之,”
宁妃迅速吩咐,“和他要一个裴文宣的东西。然后联系拓跋燕的管家王顺,你就同他说,养他那么久,该有点用处。”
“娘娘的意思是?”
“拓跋燕死了,他那帐本就没有人证对映,是个死物。如果拓跋燕死了,只有这个帐本,它不足以成为证据,必须和兵部以及边关收支的帐本放在一起对应,所以拓跋燕不在,平乐不敢拿出来。我们借着拓跋燕的死先把那小子送进牢狱之中,先稳住情况。”
宁妃说着,情绪慢慢缓下来,她看着洁亮的地板,继续道:“泉儿死的消息,如今已经送往前线,等父兄在前线收到消息,便会为我们想办法。在此之前,我们只要不要让裴文宣再查下去就是了。”
“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