兆雪嫣一时失控,脱口便骂:“我没喝酒醉个屁啊!”
“二小姐!祸从口出啊!您心里有气大可打骂奴婢,切莫再胡言乱语,您这话可是大逆不道,传了出去是会给整个兆家惹来杀身之祸的啊,更要大小姐泉下难安的啊二小姐!”
说罢下意识环顾四周,确认殿内只有她主仆二人,玉姗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兆雪嫣回过神,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失言,心虚地瘫坐在榻上,语无伦次道:“是姐姐没错,是我的错,我身为妹妹不该胡乱议论姐姐姐夫的旧事,对不起姐姐,对不起。”
“主子,王爷仅仅是去饶乐王府向外祖拜年,并不是为了别的。”
看兆雪嫣逐渐冷静下来,玉姗上前一把扯住兆雪嫣的左臂,低声哀求劝道:“小心隔墙有耳,二小姐您心里再难受,也万万不能再提阮大少爷的名讳,这是阮家的忌讳,更是兆家的忌讳啊!逝者已逝,大小姐和他一定已经在地下相聚,就让他们安息吧。”
听里面基本没什么动静了,景昱转身朝前殿方向而去,福禧略上前几步,紧跟其后请示道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“叫你去查睿王向内阁大库调取过什么卷宗,现下可有眉目了?”
“经查,调的是烨和廿一年的河东省漕运全卷和东都沉船案内档册本,而且睿王还调取了兵部烨和十九年至廿一年的武试名录。至于别的细节,奴才还没查到。”
“看来父皇真的没有打算让这件事彻底石沉大海。”
“另外,奴才在查的过程中现一件奇怪的事,庚寅年的借阅档本上有四殿下的名字,借的也是东都沉船案的内档册本。”
景昱蹙眉,意外道:“景晔?”
“奴才问过内阁大库的经历,他说四殿下是拿着太子诏令去的,说是太子太傅要用来给太子授课,他只是替嘉琼大人跑个腿。”
“几月份的事?”
“七月。”
“头一回听说要用最敏感的死案当案例的。”
本想去书房的景昱转念阔步往宫外走,“去东宫。”
福禧忙道:“殿下容禀,太子现在并不在宫里。”
景昱被这句话震停脚步,惊诧问道:“不是说太子妃已经回来了吗?”
“太子妃确是回宫不假,可太子并未同行返程。”
福禧说着也觉得略有些尴尬,觑着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的景昱,不禁皱眉小声道:“据悉,现下人还在镇国公府呢。”
哪知景昱突然笑了,口中竟然叹出“报应”
二字。
福禧不敢接话,只能无奈地低下头,等待景昱吩咐。可再抬眼看景昱的时候,觉他已然沉下脸,嘴角虽然在笑,但两眼却似冷刃一般,让人望而生畏。
景昱转念问福禧,“大公主现在何处?”
“应该还在有凤来仪。”
“你去一趟,找机会见到玉娟,让她带话给大公主,就说我想尽快办那件事,还望她成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