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思空安慰道:“封野,你年方才十九,不必觉得不得志,你一身谋略武功,将来我大晟必有重用你之时,相信我。”
封野苦笑道:“我自然也是这样想的,只是不知要等到何时。”
“等待也是修行。”
封野亲了亲他:“空儿知我。”
“对了,瓦剌那边可有动向?”
“这眼看开春了,父亲说,待到冰河融化,春草盈野,牛羊可饱腹之时,瓦剌就要出兵了。”
“那……陛下可有定夺?”
封野摇摇头:“此事过于机密,父亲不会在信中说的,但我猜……”
“你猜?”
封野叹了口气,展臂搂紧了燕思空:“我爹连年征战,身上新伤旧疾不断,年纪大了,身体愈不如从前。他一生宏志,便是消灭瓦剌,还边关太平,最怕壮志未酬身先死,这个时机他等了三十年,以我对他的了解,他一定会出战的。”
燕思空深深皱起眉,正色道:“如若此,我反倒希望你劝劝殿下,不要冒然出战,为将者若还未出征,便有了孤注一掷的心态,犯了兵家忌讳啊。”
封野点点头:“我懂,我爹自然也懂,他一生戎马,行事极为谨慎,鲜少败绩,我相信他。”
燕思空点了点头,心中稍安。毕竟论起带兵打仗,当代豪杰,谁人敢在封剑平面前卖弄,若真的能一举剿灭瓦剌,封剑平定要流芳千古啊。
封野眼中有光:“我相信我爹定能铲除瓦剌,他毕生心血,绝不会白费。”
“瓦剌必除!”
封野用指尖勾勒着燕思空的面颊,眸中饱含笑意:“空儿,你知道吗?我脾气不好,总与人相处不来,可与你在一起,就是舒心,就是欢喜,我说什么你都懂,你说什么我都爱听。我一生只与两个人无话不谈,一个是你,一个是我大哥……”
说到最后,神情已是黯然。
燕思空抚摸着他的鬓角:“你也可将我当做兄长。”
他天生透彻,看得见人的欲望,因而极会笼络人心,只要愿意,能专挑人爱听的说,还不显谄媚。这惯常是他的为人之道,此时面对封野的单纯真挚,却感到……感到惭愧。
封野照着他的腰侧掐了一把:“胡说八道,谁要将你当做兄长,我将你当做媳妇儿。”
燕思空失笑:“轮胡说八道,我还比得上你了?”
封野翻身将他压于身下,一脸邪笑:“我不说,我做。”
“封野!你……唔……”
长夜漫漫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