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房子,挺宽阔的,纵深也长。
张成林和于婆攀谈,问道:“于阿婆,这房子只有你自己住吗?隔壁小食店刚才扶你的那人是谁?看年纪,是你儿媳还是你侄媳?”
于婆迟疑了一下,目光避开,含混道:“是只有我一人住……”
又急道:“那是隔壁家的儿媳,人心善,挺照顾我的,多得了她……”
又催促:“你们快上去看吧,时间不早了,看中了还得办契,等忙完,你们回村里就要晚了。”
办个租房契能花多少时间?
张成林越觉得她古怪。
上了二楼,开锁进了房间,估摸着于婆听不到了,张成林拉着张灵悦,说出了自己的疑虑,问道:“租这里真的没问题吗?”
“没问题的啦。”
张灵悦道,给他解释:“爸觉得她古怪,那是因为在圩上,她是个出了名的克亲不详的晦气人,传说她克死了公婆,克死了出嫁的小姑,克死了丈夫儿子,甚至听说,不相关的外人,沾上了她也得倒大霉。所以本镇的人都不愿租她的屋子,只有外地来的走贩有时会租。现在她看到我们来租,可不显得古怪?”
原来是这样。
张成林点头。
他说道:“什么克亲不详,那是愚昧迷信,你们不要相信。”
后面的话是对子女说,教育他们的。
姐弟四人齐点头。
不过,张成林还有担忧的,说道:“她被人这么传,一个人还是守住了这幢房子,我看是个厉害的,就怕你们到时候受气。”
就如刚才在外面给他没脸一样,他是大人,受了气没什么,两个女儿年纪小,恐怕招架不住,两个儿子就更小、更不用说了,跟这么一个严厉的老人在一起,说不定会待不下去,万一乱跑出去就麻烦了。
这里可不是松岗村,跑出家门还有熟人长辈盯着,在这里,就跑个转角,恐怕就要丢了。
“这个爸不用担心,你看她都这个年纪了,听说唯一的女儿又是远嫁,很少回来,她名声不好,来她这里保管单车的也不多,她还能有什么别的收入?也就指着这房子了。现在我们租她的房子,一租就是三年,她有三年稳定的收入,不把我们当财神爷供着,不怕我们不租了就不错了,哪会给气我们受?”
说得在理。
“那,就租这里?”
张成林打量着空荡荡只有一张床的房子,掰了掰窗子,窗框结实,看了看门锁,门锁也坚固,除了灰尘多,属实没别的毛病。
如于婆所说,的确是好房子。
想到于婆,张成林又想到一重好处:屋主就她一人,那可能会有的许多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就不用担心了。
目光看向两个女儿,张成林已然在心里决定要租下这里了。
张灵悦先点了头:“嗯,我们租得久,她又没人租,我们还可以砍砍价。”
张灵音没意见,抱住张灵悦的胳膊道:“姐觉得可以我就可以。”
张灵悦昵爱地拧了拧她精致的小鼻尖。
张立孝和张立严年纪小,但求有住的地方,不用去寄宿学校,也不用独自在家,每天能见到两个姐姐,一切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