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行的太医被云恪当时的样子吓的魂都飞掉了一半。
若是再晚一个时辰救他,他身上的血只怕都要流光了。那后腰的伤口是
极深的。
好在云恪自己点了自己几处穴道止血,再加上有人用布条死死的扎住那伤口压迫止血,不然云恪都支撑不了那么久。
云凌已经连夜派人送信回京,他只说是云恪落入了护国寺的秘道之中,却没提是怎么掉下去的。
一来他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不能乱说,二来,他也知道云恪一定不会是自己掉下去的,因为他腰间缠绕的布带显然不是从他的衣衫上撕下来的,看那材质倒像是女子的裙摆。牵扯到女子的清誉,他更不能胡说八道了。一切还是等云恪自己醒来,自己去纠结吧。
不过昨夜前来报信的那名女子,面容姣好,谈吐文雅,一看就是受过很好的训练,看穿着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之类。大概就是她们家有人和云恪一起掉秘道了,云恪将人送出去报信,自己却是没力气出去了。
刚才梁氏求见安王殿下,云凌就自己想明白了点什么。
与云恪一起掉进秘道的应该就是定远侯府上的小姐,这夫人是来探口风的。。。。。。
虽然他一直在山寺清修静养,不过倒也不是全然两耳不听窗外事。自会有人将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传到他的耳朵里。
定远侯夫人家的小姐,难道就是几年前在冬猎节上大放异彩的那一个?叫什么来着?对了。是叫顾雨绮。云凌想了起来。
他分明记得当时有传闻,云恪将人家亲自抱出了狩猎的密林,可是后
来云恪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娶了慕容家的小姐为妻。这件事情还被人当成绯闻传了好久。
云凌略有深意的看了云恪昏迷之中的面容一眼,若是昨夜和云恪一起掉坑的真是定远侯家的那位顾雨绮小姐,这两个人倒是真的有缘分了。。。。
梁氏回来之后一直都心神不宁。
她是真的猜不透云凌的意思。看他那副风淡云清的模样,就好象昨夜从秘道里面捞出来的不是他弟弟一样。。。。但是他又不让自己见云恪,究竟是因为云恪真的睡着了,还是他们已经在商量对策怎么惩罚顾雨绮才故意不见的。
前去送信的春杏还没回来,梁氏也不敢去看顾雨绮,怕自己紧张的情绪会感染到女儿,女儿昨夜已经一夜都没睡好了。
梁氏苦等到傍晚时分,却是等来了顾怀中。
他显然是和春杏一起赶来的,一身的风尘,顾不得洗漱就直接进屋问道,“顾雨绮那丫头呢?”
他的脸色显然不好,黑成了一个铁疙瘩。
“在自己的房间呢。”
梁氏暗暗的皱了一下眉头。
“那丫头竟是胆子那样大!连皇亲贵胄也敢打!”
顾怀中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,“都怪你!没事教女儿绣花习字便好,教什么武功啊!你看她那祸闯的!”
梁氏的心咣当一下沉了下去,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心田深处腾起,她的脸也落了下来,“侯爷,我找你来不是为了数落女儿和我的!而是想办
法怎么补救的!”
“补救?”
顾怀中急了一道,又赶了一道路,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梁氏,听梁氏这么一说,他倒是嘲讽的一笑,“你说怎么补救?你女儿本事大了,居然为了一个丫头去殴打当朝的王爷!你叫我怎么替她补救?”
“我女儿?”
梁氏再也按压不住心底的怒火了,她以为这几年下来,顾怀中能教导顾雨绮武学,和她们母女多有接触,应该是打从心底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女儿,她虽然对顾怀中没了当初的爱恋,但是毕竟他是顾雨绮的父亲,女儿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,没有父爱,她也会觉得很内疚。
出了这样的事情,她自然是第一时间要通知顾怀中,她寻思着两个人想办法,总比她一个人乱蹦达强。
可是她万万没想到,顾怀中风尘仆仆的赶过来,说的竟是这样的话。
“难道阿囡她就不是你的女儿了?”
梁氏怒问道。
“是我女儿又如何?”
顾怀中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,他几年前就处心积虑想要女儿嫁入皇家,开始这女儿也是争气,轰轰烈烈的做了两件大事,名扬京城,就连太子殿下对他也青眼有加,他以为女儿将来大一点可以嫁入太子府,做个太子侧妃,那可是前途无量啊。可是后来名誉却是被安王给毁了。好在是毁在安王手里,他寻思着过几年等女儿长大了,就是配给安王做个侧妃也好。
现在可好,她竟是本事
大到敢殴打安王殿下了。
他刚才已经去过了后院找过福王殿下,求见安王,但是被福王给拦住。想来安王殿下现在已经是怒火中烧,指不定想着怎么处罚他们定远侯府呢。
“难道阿囡一点礼数都不懂吗?若不是真的急了,怎么会打到安王殿下?”
梁氏怒道。“你做父亲的,出事不知道安抚女儿,劈头盖脸的就先教训我一顿?接下来怎么样?难不成要绑着女儿前去给安王赔罪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