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厅内的人除了柳云暮之外,都不禁朝门口看去。
沈秋白走了进来,孔青鸿紧随其后,而后外面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将门口堵得死死的,那个当官的手下也全都被制服住了。
“许久未见李大人,没想到耍威风竟耍到我侯府来了,想必应该是升官财了吧?”
“小,小侯爷!你怎么——”
沈秋白眼神冰冷,皮笑肉不笑的嘲道:“我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吧?你上面的人让你今天过来找事,应该也没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,没事,不怪他们。”
他上前拍了拍姓李的肩膀,“只不过,李大人,这是怎么个事啊?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把我的人带走,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?不然我上哪喊冤去?总不能跑到陛下那里大闹一场不是?”
“小侯爷说笑了,”
那个李大人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,点头哈腰地对沈秋白说:“小侯爷刚回来可能不清楚,今天早上刑部突然收到一封来历不明的信,里面说柳公子在蓟州,呃,有,有触犯大启律法的嫌疑,所以就来侯府想麻烦他跟我们走一趟,等事情调查清楚了,自然会还柳公子一个公道。”
沈秋白嗤笑一声:“李大人自己都说那是来历不明的信封了,刑部的人该不会这么蠢,还真相信了吧?”
随后,沈秋白收敛了嘴角那一抹讥讽,正色严厉警告道:“在我没后悔之前,劝你还是赶紧带着你的人从哪来的滚回哪去!”
“这,”
他面露难色地说:“小侯爷,我们也是奉命行事,你也别为难——”
“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过来把人捆了扔回刑部去!”
秦景和孔青鸿彼此对视了一眼,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那个姓李给押出去了,走之前他嘴里还不断嚷嚷着:“小侯爷你不能这么做……”
沈秋白被他吵得不胜其烦,掏了掏耳朵,对外吩咐道:“吵死了!把他嘴堵了!”
“……”
柳云暮在此期间一直没吭声,就这样定定地盯着沈秋白看,他现在依然是战场上一身戎装的样子,柳云暮从来没见他穿成这样过,一时之间不免有些恍惚,这样的他,真是既熟悉又陌生。
此时的厅内只有他们两个人,沈秋白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,走到柳云暮面前,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,调侃道:“怎么?傻眼了吗?”
正当沈秋白的手快要触碰到柳云暮的脸时,柳云暮回过神来,截下了他的手,两人的手指在相碰的那一瞬间,沈秋白当即反客为主,反手紧紧回握住了他,然后用力把人拉到了怀里。
他把脸埋在柳云暮的脖颈里,密密嗅着独属于这个人的味道,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味道,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。
也许是因为常年服药的原因,柳云暮的周身始终萦绕着一股清苦的药味,但接近他的身体仔细闻的时候,又会出现一股子梅花的淡淡清香,沈秋白简直爱极了这个味道。
沈秋白身穿戎装,两人这样相拥无疑不是很舒服,于是他满足的喟叹一下,稍微拉开了点距离,两人的鼻尖相隔也不过半寸,沈秋白双手放在柳云暮的肩头,眼中的笑意止都止不住。
柳云暮低声询问道:“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?秦景说你还有半个月才……”
沈秋白轻笑不答,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了几下柳云暮的鼻尖,然后摸索到了他的一只手,拉着他就往外走。
“你带我去哪?”
“去你房间,”
沈秋白头也不回的回答,随后快转身猝不及防地在柳云暮嘴角亲了一下,颇为暧昧的说:“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