瑾儿喜出望外,忙谢恩,清芙冲她一笑,把自己身后的丫鬟兰草唤了,说:“你带她去。”
瑾儿便同兰草一块儿去领银子,走出几步,回头看一眼明媚,便低声问:“姐姐,这位姑娘就是要进门为侧妃的那位?”
兰草道:“是啊,如何?”
瑾儿说道:“瞧着倒像是个好脾气的。”
兰草笑笑,说道:“谁说不是?刚才若不是她为你说了那句话,你便少不了被一顿打。”
瑾儿吐了吐舌头:“今儿大概是我的好日子。”
兰草道:“委实是你的好日子,只不过有的人日子便不那么好过了。”
瑾儿好奇问道:“姐姐说什么?谁的日子不好过了?”
兰草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你只在外头乱跑,怪道不知道。何止是不好过了……好端端地一个人,罢了,不说了。”
那边王妃挽着明媚的手:“妹妹,我们里头说话。”
便领她又重新回来,自有丫鬟取了手炉,给明媚又握着。
明媚赌气出去,在外头风里站了许久,冻得浑身都僵了,进了房内,一时浑身打颤,说不出话。
“何苦吃这个罪?”
王妃叹息,看着她惨白的脸色,把自个儿的丫鬟都打出去,便才道:“这儿没别人了,妹妹你跟我说,今日是为了什么着急要走的?”
明媚垂眸:“我……只是觉得该家去了。”
王妃笑了笑,看她一眼,起身走开两步,沉思片刻,说道:“妹妹,你觉得,一个女人一生最要紧的是什么?”
明媚有些讶异,想了想,问道:“什么?”
王妃道:“我觉得,最要紧的,无非便是找一个至好龖的归宿,相夫教子,安乐一生,妹妹觉得呢?”
明媚想了想,略点了点头:“王妃说的有道理。”
王妃道:“那妹妹你觉得王爷如何?”
明媚低头:“我、我不知道。”
王妃笑了笑,回到明媚身边,握住她的手:“我知道你心里也是喜欢王爷的,何必不好意思说,放眼京中,又有哪个王侯公子能够比得上王爷?这也都还是其次,关键的是,王爷也只喜欢你。”
明媚听了最龖后一句,身子一抖:“是么……”
王妃望着她的神色,笑了笑,道:“我方才跟你说身为女子此生最要紧的便是寻一个好归宿,然而有时候,有些事情是难以两全的。”
明媚眉头皱起,王妃道: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藏着了,你该是看过那幅画了吧?”
明媚惊诧地抬头看她,王妃道:“莫非你以为,我不知道那一幅画吗?”
明媚怔怔,王妃道:“我在没嫁王爷之前,就已经有所耳闻了,但龖是我不像是别的女子,我并不指望所嫁之人能够一心一意地只对我好,不仅仅是因我所听到的那些,更是因为,王爷的身份。”
明媚无法做声,心中震惊。
“且不说皇上三宫六院,以王爷的身份,三妻四妾是寻常之事,我从不放在心上。”
端王妃徐徐说道:“所以我一早就知道王爷喜欢那幅画,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看到。――想必你心里也有数了,这一切都是容儿那个丫头痴心妄想,因嫉妒你才使出来的。”
明媚看向王妃:“她……因为嫉妒我?”
端王妃道:“王爷多年没有侧室,然而以王爷的身份,人物,保不准府里头有些丫头为他神魂颠倒的,虽然我管的严,也曾看出点端倪,但念在她服侍我许久,才忍了,没想到她竟在你身上打了主意。”
端王妃说着,回身,取了一物,放在明媚面前。
明媚低头,吃了一惊,却见自己面前竟是个布做的小人儿,上面写着“卫明媚”
三字,于小人儿的胸口头颅上扎着些针。
明媚浑身抖,花容失色,惊问:“这是什么?”
端王妃道:“这是从容儿房里搜出来的。这贱婢,素来觊觎王爷,王爷自不会瞧得上她,她兀自痴念,等王爷跟我定了你,她便妒心狂,将你当作了眼中钉来记恨,不过你放心,我已经命人付了她。”
明媚惊心不已:“我……我都不知道……”
端王妃道:“你自不知。所以当初我才跟你说,以你这样单纯的性情,若是这府里头的闲杂人等多了,就连你的活头也没有了,幸好这府里除了我并无别人,你若进了门,我也会竭心尽力护着你,今儿我拿了容儿做法,自也会震慑了那些心怀不轨的。”
明媚怔怔听着,有心问她是怎么处置容儿,却又因太过震惊,竟问不出。
端王妃道:“且不说这些不上台面的下贱之人,就算是京城之中,又有多少名门贵女想入王府的门儿而不可得?今日来的那几位大人的内眷你也见过,其中兵部尚书曾有意将女儿许配给王爷,你必然也是不知的?”
明媚身不由己,问道:“是……吗?那王爷……”